霍青棠睁着眼睛，四周瞧了一眼，风月楼名不虚传，里头安插当真风雅得很，是不是附庸风雅不晓得，但里头还挂了几张名家真品，看得出来主家是下了大工夫的。
裴无忧笑，“霍女人真成心机，方才明显是我问你，现在如何成了你问我？”
霍青棠扭头看了裴无忧一眼，方才在暗处，只感觉这男人很都雅，他清癯高挑，也会打扮，穿着讲究，脸孔也白净。现在在灯下一看，更觉超卓，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眼尾上挑苗条，目光流转处，恰是一对丹凤眼。
陈荣疾步走到大门口，门口果然停着数驾马车，齐氏在大门口站着，陈荣从速驱逐畴昔，“太太返来了？”
裴无忧叹口气，将袖中丝帕递给老婆，又道：“史纪冬进了大理寺，不过听明瑰说，女人姓霍，史纪冬是你外祖父，可无忧不解，女人如何住到陈府里去了？”
裴家二少爷是个荡子, 他精于风月, 京中叫的上名号的风月场合就没有他没去过的，这头他领着两个女子进了风月楼, 裴安在背面跟着，楼中妈妈迎上来，裴二公子手一挥，“别跟来，着人上纸笔, 泡壶茶。”
苏月道：“不忙拿东西，陈瑄那负心汉不出来赔罪，我们也不进门，我就让你们太太上我家住去。”
纸上最后另有一行字，“明瑰，我也想你。”
范明瑰抓霍青棠的手，“青棠，你如何了，你耳朵如何了？”
芦氏没有作声，妆台上已经摆着数样宝石花草，婆子道：“夫人戴甚么花儿，老奴着人去剪。”
顾惟玉站在窗口，窗子掩着，上头还没装窗纱，璎珞道：“我老早就想着大女人另有筹算，但我没成想，她是这般筹算。”
“猜心也没用，你们见了面，不就都明白了。只不过......”
“小七返来了？”
那妈妈一愣, 不知这裴公子又玩甚么新奇花样，当下就道：“楼里新来了云雾, 二公子喝吗？”
外头小厮捧上来纸笔，裴无忧坐在软塌上，他翘起一条腿，又将纸笔递给霍青棠，青棠看了他一眼，裴无忧笑，“你们写，我不看。”
“霍女人讨厌我？”
顾惟玉的房里燃着灯，云娘并着蓝浦都在里头，他们也不知在说些甚么，顾孤妍坐在窗下，她手里捏着一本书，她看了三四回，一个字都读不下去。
“照我的意义，我们现在说这些有的没的都没有效，我们应当去都城，不管青棠是陈家的蜜斯，还是霍家的女人，我们要先见到人，才晓得她是甚么个意义。” 云娘吃了点心，拍鼓掌，她瞧顾惟玉，“顾公子，你说呢？”
实在像裴无忧如许的男人是很难惹人讨厌的，他边幅好，说话也有分寸，若不是先头霍青棠听柳丝丝与那唱戏的伶人温黛青说了几句，说裴无忧好男色，她是不会如许讨厌裴无忧的。
云娘将茶盘子搁在桌上，上头除了一壶茶，另有两样点心，云娘道：“不止多事，也多心。”
陈荣一早本是要去青棠屋里看看的，还没走到后院，门房就传来动静，“太太回了。”
明瑰哭的糊胡涂涂的，她望着裴无忧，“史家在哪？”
青棠写，“时候不早，告别。”
“史家？”
裴无忧斜了范明瑰一眼，“妒忌了？”
裴安在门外守着, 裴无忧排闼出来, 范明瑰牵了霍青棠的手, 道：“你常日都在这处消遣, 本日趁着我们也来了, 如何也不叫个女人来唱个小曲儿，弹个琵琶？”
裴无忧睃那妈妈，“看哪儿呢？”
蓝浦冲璎珞说：“今后奉告你家蜜斯，就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