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回身坐下来，孟微冬往她身边靠了靠，青棠动一动，孟微冬又往她身边靠了靠，靠得更近了，青棠扭头看他，孟微冬干脆将头都靠到女人肩膀上来。
“那就看看吧。”
“一年半载？”
孟微冬被霍青棠和贺鲁图推来推去，如烟要关门，贺鲁图却道：“开着，窗也一并开了，熏香熄了，人都出去。”
如烟的身姿很柔嫩，她靠在廊柱上，“我年纪不轻了，过了这个夏季，我就要二十三岁了，二十三岁的女人该有一个家，可我没有。我在画舫里不红，没有多少客人喜好我，因为我年纪太大了，别的女人到我这个年纪，都该嫁人了。”
“咳”，青棠将孟微冬手臂一扯，“脑筋坏了，连骨头都酥了？另有救吗？”
青棠方一回身，孟微冬就抱住她，“妒忌了？”
男人冲着青棠笑，笑得很光辉，他弯着眼睛，那模样，仿佛还带着点无辜，青棠拍他的手，“我就在外头，不走远。”
“嗯。”
贺鲁图道：“难说，也许有救，也许就有救了。”
两人久久沉默，孟微冬握着青棠黑发，他吻她的鼻子，吻她的嘴，“你是我的，青棠，你是我的......”
如烟笑，“畴昔多有获咎，女人不要介怀。”
孟微冬低声笑，他吻她的嘴，“你如何不说？”
青棠将手臂从孟微冬怀中抽出来，又道：“我去端茶。”
孟微冬仰着头，嘴微微撅着，青棠咳一咳，“听话。”
“仆人是在一艘画舫里买了我，当时我被人扯着陪酒，不谨慎撞到了仆人身上，他看了我一眼，就把我买了。不对，是把整艘画舫买了，他很有钱。”
“人家不走，你有机遇吗？”
贺鲁图捏着孟微冬手腕，“这是个药罐子，丹药吃了很多，恐怕陪着天子吃了好几年，洪熙天子都吃死了，他焉有还活着的事理？”
青棠抬眸看了如烟一眼，还是没有言语。
“你来啦？”
“顾惟玉走了？”
青棠将孟微冬推到贺鲁图怀里，“那给看看吧，有救就救，有救就算了，凡是救一个情愿等死的人，是没甚么意义的。”
“仆人要买我，我没如何踌躇，当晚就跟他出来了。”
孟微冬眼睛很亮，他说：“我觉得你恨我，我觉得你不爱我，我觉得......早知如此，我是不会把你让给阿谁病秧子的。”
“青棠，我爱你。”
“但我们没有挑选，我们没有挑选啊......”如烟的声音很沙，似动了情感，音色都暗哑几分，“仆人没甚么不好，他有钱、慷慨，女人要晓得，很多有钱的男人都很吝啬，他们只对本身风雅，对别的女人都是掰着铜钱数的，可仆人不是，他很风雅。”
孟微冬倒在软塌边上, 他穿一件敞口的宽袍, 肩颈以下都将近暴露来，男人撑着头, 似是不适应外头激烈的雪色，又闭上了眼睛，“不见客，关门。”
孟微冬笑，他下巴搁在青棠眉间，“我吃你的醋，我吃那病秧子的醋，是我妒忌了。”
贺鲁图收了针，“你本身去问，老朽尽管医病，不管医心。”
属于孟微冬的带着侵犯性的炽热气味又来了，青棠扬眉，“吃谁的醋？”
霍青棠一走，孟微冬就坐直了，他问贺鲁图：“你们如何来了？”
两人一来一回, 如烟去关门，“二位请回吧, 仆人本日不见客。”
青棠抿抿嘴，没有说话。
孟微冬点头。
“青棠，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贺鲁图道：“再活上个一年半载必定没题目，至于今后的事，难说。”
青棠扭头要出去，“别走”，孟微冬拉住青棠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