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大门就开了,一个穿银红坎子的年青妇人走出来,这妇人年纪很轻,头上也没戴多余的金饰,唯独簪了一根珍珠簪子,上头垂着四颗珠子,另一边戴了一朵花,瞧模样是朵纱堆的绢花,“你们......”
说罢,又从园子里招一个丫头过来,“去厨房拿几块点心给婆婆带归去,去吧。”
说着说着就要再拜,陈瑄懒得与此人啰嗦,只道:“我要找的人是扬州府守备,其他的你也不必再说了,只需奉告本官守备大人在那边。”
“生了!生了!”跟着产婆子的一声高亢的嚷叫,“哎呀,恭喜霍老爷,恭喜霍夫人,生了,生了呀!”产婆迈着一双小脚走出来,“恭喜恭喜,贵府的姨娘生了位少爷,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少爷,斑斓得很,斑斓得很呀......”
璎珞畴昔做丫头的时候,与渔石他们在一处玩惯了,她将渔石扯到一边,低声道:“黄莺生了儿子,你跑甚么,把稳冲撞了他们,到时候人家找你的费事,谁都拦不住。”
陈瑄转头瞥自家半子,“我问你,你说的霍家丫头但是这一家的丫头?”
黄莺出产的日子就在这几天,霍水仙本就坐立不安,这一刻得了切当的动静,反而心头的大石落了下来,不那么七上八下,“走,产婆来了吗,大夫呢?”霍水仙脚下不断,急仓促跟着渔石走了出去。
陈瑄手一摆,“说人话。”
顾惟玉笑,“璎珞女人你放心,我会的。”
打发了那几人,璎珞扯起裙子就往外头大门上走,陈瑄已经等得不耐烦,顾惟玉在他身后站着,那位小吏更是难堪,“这霍大人常日里也不如许,不知本日如何了,这头许是府里有事,以是才......”
毛溪自衙门后堂迎出来,瞧见陈瑄,一脸震惊,“下官不知漕运总兵官陈大人台端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望陈大人恕罪......”
那师爷说话文绉绉的,“霍家有喜,天降麟儿”。
陈瑄沉着眉头,“你有何证明她是小七?”
顾惟玉转过身来,“岳父大人错了,并非小婿可否证明霍女人是小七,岳父大人与小七血脉相连,她究竟是不是小七,答案都该当在岳父大民气里。”
月满轻言细语,霍水仙穿戴一身鸦青色的长袍直缀,袍子堪堪盖过皂靴,他在那处站着,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张氏一手扶着额头,一边瞧着霍水仙,一双眼睛深深的,瞧不清里头的情感,也不晓得她是高兴,是气愤。
顾惟玉点头,“不错。”
顾惟玉开口,“璎珞女人,你......?”
“这......”
璎珞与那婆子刚出二门,就瞧见渔石仓猝往里头跑,璎珞喝住渔石,“跑甚么,有事吗?”
纸上是放行令,上头既又霍水仙的官印,也有他的私印,陈瑄背动手,面色沉沉,“大话连篇,你这小子大话连篇,竟然通同了外人来骗我?”
扬州府衙里,霍水仙的小厮渔石跑出去,气喘吁吁,“老、老爷,黄......黄、黄莺姨娘要生了,太太请老爷归去......”
璎珞低头笑,“大女人对我很好,我脱了籍,又认了史家的管家做寄父,我做了良家子,嫁出去就是良妾。”
“就范家女人出嫁以后,仲春里,我随太太回了扬州,便嫁进霍家做了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