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仙眉头微皱,张氏见他不虞,忙道:“你莫要恼,人家这也是心疼你,瞧你,这去了几天,人都瘦了一大圈,那下头就没个好些的饭食给你吃?”
张氏边哭边说:“对,定然是中邪了,我大哥出门一趟被人打劫,还伤了筋骨,叠翠这丫头常日里都好好的,本日随口就说一些不存在的话,定是中邪了!不如等过年了,我去寺里请个法师来看看,另有老爷,老爷管的粮仓失了火,必定是有邪祟,不如......”
石榴将话头一截,“璎珞姐姐,你的技术真好,石榴要向你学,你这如何弄的......”
“嗯,此人害过我一次,恰好让他吃点经验。”
伊龄贺把匕首上的血迹在枯枝破叶上擦了擦,他说:“你说不杀就不杀,他有胆量害你,我断他一条脚筋,他下次还敢害你,我废他双手双脚。”
时近年关,霍水仙在这个时候下了县衙,一去七八天。现在终究见霍水仙返来,又再隔上个两三日就要过年,张氏亦是唠唠叨叨:“怎的还不让人过个安稳年了,到底出了甚么事情,还要老爷亲身走这一趟,让下头的人去不可吗?”
张氏一手掐在叠翠的腰上,声音尖尖的,“叫你歪曲我,叫你胡说,看我不打死你,浪蹄子,小贱人!”
霍水仙已经有些不耐烦,道:“太太到底说没说?”
张氏拿帕子捂着嘴,悄悄咳一咳,“老爷错怪我了,我说了,我那日同大女人说了几句,叠翠也闻声了。”
璎珞义正言辞,霍青棠看向石榴,石榴垂着头,“是婢子错了,那日大女人从外头穿返来的一件玄色大氅,我给大女人收起来了。璎珞姐姐瞧见了,石榴没法解释,以是......”
“大女人,璎珞晓得,你长大了,凡事都有了本身的主张,可有些话,璎珞还是要同你说一说。”
张士洋已经记不清本身是如安在荒郊田野中醒来,又是如何忍着剧痛一瘸一拐的回了扬州城,他雇的那几个轿夫早就一拥而散,肩舆里的好些个值钱物件也都不见了。
张士洋忽的出声,“不要回了,你就说我换套衣裳,晚间就到。”
媚春从顿时下来,瞧见躺在雪地冰水里的张士洋,“就是此人擅自拿了霍女人的婚书?”媚春一脚踩上去,或许正巧踩在了伊龄贺划过的伤口处,张士洋抖了几下,竟展开了眼睛。
未曾想,叠翠开口就说了这个,张氏红了脸,扑上去就要打叠翠,“你个小蹄子,谁让你胡说的,是不是霍青棠让你这么诬告我的,还是璎珞?你们这些小贱人,一个二个都想我死了,然后好爬老爷的床!”
霍青棠实在已经归家十余天,除了归家的当晚霍水仙同女儿吃了餐饭,隔日他就下了县衙,那县里夏季起火,烧了一个粮仓。烧一个粮仓本不敷为奇,可那仓里摆放的是军粮,他现在是扬州府守备,守备掌一府军务、军饷、军粮,烧了些许粮食尚可调剂,可烧了一仓军粮,便不是那么好交代的了。
张氏捏着帕子,笑嘻嘻的,“看老爷说的,大女人年纪轻,她能对婚事有甚么不对劲,那关家的公子边幅好、品德佳,关家又那样繁华,她晓得了只要欢畅的,如何还能不对劲?”
大红的婚书就在这大红洒金的锦袋里,伊龄贺翻开细心看了两眼,然后瞟向霍青棠,“你甚么时候说亲了,还是关家阿谁残废?”
“给我瞧瞧。”青棠伸脱手,伊龄贺将婚书放到她手上。
璎珞指着那箱子,“大女人还未嫁人,怎可收了男人的衣裳,这要传出去,将来女人还要不要名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