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劳烦大舅哥,太太她......”
“叠翠?”张氏挑着大眼。
“哦,是吗?”青棠发笑,“可在青棠眼里,这一盒子与那一瓶子都是一样的呢。只不过太太见到的这一盒子是张家娘舅通过黄莺的手送来的,太太说的那一瓶子则是张家娘舅直接交给太太的,这里头的药一样是掺了铁锈,总之抹在伤口都是要死人的。”
“老爷,太太不好啦,方才张家舅爷去见了太太一回,太太这会儿就不好了......”
张氏扶着桌子,她瞧着跪在霍水仙腿边的黄莺,“你好呀,一个青楼女子登堂入室,就算铁证如山,你害人道命老爷都舍不得罚你,嗯?”
一个婆子闯出去,霍水仙一眼扫畴昔,“不是说任何人都不准看太太吗?”
恰是晌中午分,太阳亮光,这是张士洋在受伤后第三次见到霍青棠,他实在已经对霍青棠的长相很恍惚了,只模糊记得她是个很斑斓的丫头。
张氏咬着嘴唇,“哼,这盒子里的药既然是黄莺送过来的,那与我又有甚么干系,大女人还是快些把那瓶子还给我,我们也好两不相干!”
青棠睃了璎珞一眼,又对叠翠微浅笑,说:“做得好。”
张氏叹口气,“你想如何?”
帘子一翻开,霍水仙穿戴他藏青的锦袍站在门口,黄莺和叠翠跟在他背面。黄莺一见到霍青棠手里那盒子伤药,就‘噗通’就跪下了。
那婆子畏畏缩缩的,“张家......张家舅爷说,他来是老爷同意的,他说他刚从老爷那边过来,是老爷让他去瞧太太的......”
青棠弯眉一笑,“张家娘舅也来了,不如就留下来吃午餐,本日厨房的菜色很丰厚......”
张氏一把扑畴昔,她抓住黄莺,“你说,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你说!”
霍水仙看着本身女儿笑,那模样跟偷了蜜一样,张士洋挥手,“饭就不吃了,我是传闻你母亲病了,特地来看一眼。家里绸缎庄新来了一些布料,我也要归去看看。”
石榴和璎珞赶过来,两人将黄莺合力扶起来,青棠指着外间的小塌,“黄莺女人累了,给她拿床被子,让她歇歇。”
“老爷,那药是张士洋阿谁杀千刀的骗了我,他说这伤药是名医所制,对于伤口腐败有奇效,我是受了他的骗才拿过来的,老爷!”
此言一出,黄莺也不哭了,霍水仙盯着张氏,张氏缓缓站起来,她冷不丁一笑,笑得阴沉森的,“好呀,啧啧,真好!这下谁也别说谁,五十步笑百步,都是一个模样,哈哈,都是一个模样呀!”
张氏双手扶着黄莺肩膀,就这么一推,‘咚’的一声,黄莺倒在了外间的凳子腿下。
霍青棠眉眼一垂,这张士洋真是好战略,年关的日子里死人,也亏他想得出来。
青棠发笑,“还是太太想得殷勤。”
张氏发了疯,霍水仙一把抓起她胳膊就往外头扯,两人出了霍青棠的屋子。外头寒夜枯枝,若站在门口,模糊还能闻张扬氏的声音:“我不想害人,我不想害人的呀......”
未曾想到了霍家,他还没开口,霍水仙就道:“太太这几日身材不好,不宜议亲,青棠也还小,婚嫁之事不急于一时。还请张家大舅回了关家,就说青棠与关家公子八字分歧罢。”
青棠眼睛一眨,不过这也要张氏真的死了才行,照她这闹法,一时半会儿怕是舍不得死。她说:“父亲去瞧瞧太太吧,莫要真的闹出性命来。”
本日霍青棠站在门口,迎着亮光,他几近能够必定,那日与阿谁小辫子在一处的女人就是她,霍青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