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跑了好一会儿,眯着眼睛尽力了望时,面前灰尘满盈,砂石、杂物在空中乱飞,四周只见人马旗号闲逛,难以辩白疆场上的环境。只听得“轰轰轰……”的炮声此起彼伏。
“杀!”朱高煦大喊一声,带着马队掩杀畴昔,东边张玉部的人马也模糊在望了。安然率马队往东南边向逃窜,后军被追杀击毙无算。
人马汹汹中,连续传来一阵阵号令,此起彼伏,阵容在大风中吼怒。
朱高煦遂率军跟着大旗,一起向东南边向活动。
燕王点头道:“俺听前军奏报,将士被官军阵仗吓着了,俺亲身上前,鼓励将士!此战干系存亡,俺等必竭尽尽力!”
“叮叮铛铛……”安然举起圆盾,挡住了空中抛射下来的箭矢。但官军别的马队大多拿的长枪,中箭者无算。侧面的藩骑正在连续冲过,骑射如雨横飞。
远处传来一声呼喊,“他娘|的,马队不跑还叫马队吗?”
再看安然时,那厮一眨眼竟跑出了十几步,比谁跑得都快。
就在这时,俄然一阵大风从后侧吹来,将朱高煦的大氅吹得飘到了空中。他转头看时,眼睛都几近睁不开,被马蹄踏起的沙尘劈面扑来,的确满脸都是飞沙走石。
朱高煦已找准了法门,论力量他固然大,但大不过安然……就安然那粗膀子的肌肉恐怕不是白长的!但那厮用斧头,必定没有朱高煦矫捷。
朱高煦看那些推板车的方向,又往前冲了一阵,终究看到了奔驰的官军将士。没人对着北面,他们全都背对着这边,正在崩溃,兵器、军旗、盔甲丢得到处都是。
电光火石间,朱高煦瞅准了间隔,右手微微扭动,一枪带着劲风对着安然刺去。“铛”地一声,长枪打在了铁盾上。安然防过一招,挥起重斧便要反击,不料朱高煦已经骑着马从右翼跑走了,那斧头底子够不着。
两骑又交叉阔别了几步。
“高阳王在调戏你哥么?”安然叫了一声。
四周马蹄混乱,两边的马队交叉拼杀起来。朱高煦拉动缰绳,让战马转了个小圈,调头过来。
“哐”安然拿盾牌又挡住了,长枪一滑,几近贴着安然的脸刺畴昔。这厮的斧头很重,挥出去收得慢,但反应也快,盾用得很纯熟。
“安然小子,逃命很快,怕我追不上哟!”朱高煦在前面大喊一声。
这时朱高煦已趁机策马冲了畴昔,左手将雁翎刀放到嘴边、张嘴将刀背咬住,左手也抬起来、稳住了长枪木柄,双手用力“嗖”地一下快速刺出。安然挥斧欲打,但朱高煦早已微收去势,安然的斧头“呼”地一声扫在了氛围中。两骑刹时冲近,朱高煦第二次飞速直刺面门。
不过安然部竟然没被合围,也是本领。官军这股马队鏖战多时,连破燕军后营几处,但救兵一向没有,安然跑得很判定……如果朱高煦面对如许的处境,要救兵没有、敌兵倒越来越多,他必定早跑了。
右翼一敌骑的长枪已刺到,朱高煦左手抬起雁翎刀击偏那长枪的方向,手腕一转,将刀锋往上,反手就是一挥,金属磨出锋利的刺响,接着“啊”地一声惨叫,那马队的下巴被雁翎刀划伤了,血染黄尘。
远处燕王的声音道:“天公助俺,风吹敌阵,诸将士竭力!”
明天的疆场位于燕军后营,官军完整没有援兵的迹象;但此时燕军的张玉正在迂回包抄。朱高煦想到这里,内心便结壮了很多,拍马直冲安然。
“呼哧!”朱高煦听到了身后安然重重的呼吸声,那厮之前便力战好久,体力必定有点透支了。
这时,白沟河那边大火冲天,烟雾异化着黑灰腾空乱窜,乱七八糟的碎屑向官军大营那边囊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