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然的声音喊道。
驻在固安半个多月,四周有甚么东西、他都一清二楚了。
骑士又指着远处,“小的从后营那边返来,西北方!官军精骑击破后营,猛不成挡,人马汹汹、小的不敢再靠近了。”
河边的泥水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身,血水和泥搅在一起,模糊泛着暗红。插在地上的箭矢看起来像成片的芦草,惶恐的空马在河边四周奔驰,烟雾飘零满盈,六合间一片混乱。
四周杀声震天、惨叫四起,金属的蛮横撞击声中,血肉横飞。安然只盯住那燕军大将,终究勒住战马,调转过来,拍马又冲了畴昔。
……
朱高煦看了一面前面白烟方向,又望着西北,便道,“你跟在我身边,带路。”他抬起手,转头喊道,“传令全军,解缆!”
一骑在顿时挥动手喊道,“王爷,燕王后营被击溃了!”
瞿能从敌骑中冲杀畴昔,身边的战马很多都变成了空马,奔驰的只剩马匹。但瞿能并不断下,他从中间的马队手里接过另一枝樱枪,转过满面血污的脸,大喊道:“弟兄们,杀!”
此时方才靠近,底子看不清疆场上究竟是如何回事。
“隆隆隆……”马蹄踩踏的声音突然变大,一股燕军铁骑从南边返来了。当前一员满面髯毛的大将瞪眼吼道:“脱逃者立斩不赦!”
大地一片青绿,褐灰的村落没有一缕炊烟。朱高煦在顿时看了一眼村落,脑海中只闪现出一个圆圈,那是他画在图上的标记。
白沟河河岸上,燕军成片的帐篷被扑灭了,火光映得河面通红,到处浓烟滚滚。戴着宽檐帽的大群官军马队从箭楼上面冲过,藩篱里还是是烟雾沉沉,最大的一顶帐篷是燕军的中军大帐,此时已是大火伸展。
陈亨从地上挣扎起来,四周的亲兵仓猝勒马护住。但是安然照面就是一斧头,兵器、盔甲不能挡住,瞬息之间便斩落马数人,冲至陈亨跟前。
瞿能和儿子提着樱枪,身先士卒,向白沟河边猛冲而去。竖着方形大旗的人马很快分作两股,一股直奔瞿能,一股踩着河边的稀泥向北面走。
都督瞿能的人马纷繁冲过,瞿能在顿时喊道:“安然兄,挡住张玉侧击!我去攻燕王!”
官军顺势向西掩杀,追至白沟河边,便见一股燕军在河边盘桓,被河水挡住了来路。一面斑斓的“奉天靖难”大旗在风中分外显眼。
“杀!杀……”众军大喊。瞿能率前面的人马直冲白沟河方向,前面的拼杀仍然震天响。
安然勒马,铁马又向前贯了一段路,铁斧挥动,立斩数人。
安然冲杀畴昔,再度调转马头。陈亨已在亲兵帮忙下爬上一匹战马,拍马便走。
“燕王就在前面,杀!”大汉吼怒了一声。
两军接战,刀枪挥动,惨叫四起,就近的喊杀声早已压过了远处的轰轰炮响。
火炮火铳也是一向都在响。一大股人马又走了一会儿,这时朱高煦已经能闻声远处人马的喧闹声。他极目望去,地平线上烟尘和硝烟满盈,人马在模糊涌动。
未几时,又稀有骑奔来。这些人都是朱高煦的亲兵,虽忘了名字,但朱高煦看着面善。
此时朱高煦的眼睛已经瞪圆了。
朱高煦回望四下,便指着远处一小片松柏林,喊道:“传令各部,去林子那边,先藏到东侧。”
数千铁骑不快不慢地在通衢上涌动,旗号大小不1、每一面都不不异,总旗队的旗号和小旗队的辨别一目了然。
地上灰尘飞溅,两股重骑号令着冲杀到一起,陈亨以长枪猛刺,“叮当”一声,铁枪撞到了盾上,顿时火花飞溅。两骑插肩交叉,电光火石之间,安然挥起铁斧横扫畴昔,陈亨的身材向侧面一歪,险被劈中,人也“叮叮哐哐”摔上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