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此时也已经从船舱里钻出来了,他看看前面的江面,又看看两岸,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拦江的人果然是那邬员外,那此人实在是不知死活。光天化日之下反对大明官兵,他就不怕担个谋反的罪名吗?”
全数安排结束以后,苏昊命令持续进步。三条船重新排成一字队形,向封闭着江面的那两条船开去。苏昊穿戴百户官服,站在船头,面沉似水,郝彤一手按着刀柄,一手叉腰,站在苏昊的身边,很有些侍卫的模样。
苏昊道:“如许吧,我到前船来,我们一道上前去见那拦江之人,问问他们的企图。中船上有陈主事和10名绣娘,要派人庇护。如果两边谈不拢要动起手来,我们一半的人上前,另一半人护住三条船,特别是要重视水下,不要被人暗害。别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性命,毕竟不是仇敌。”
苏昊摇点头道:“我哪晓得他是来干甚么的,不过,大衙门里的官员,遇事明哲保身也不奇特。提及来,也是因为我们鲁莽,惹出了事端,他犯不着替我们受过吧。”
“苏百户,眼下之事,你待如何措置?”陈道问道。
这实在是苏昊想问陈道的话,想不到却被陈道抢了先。苏昊在内心鄙夷了一番陈道的世故,然后答道:“依我之见,我们该当持续进步,与对方劈面说话,向对方申明短长。对方如果见机,让停航道,此事也就罢了。对方如果一味胶葛,乃至筹算来硬的,那我们也不惧他们,大不了再打一架就是了。”
苏昊点点头道:“陈兄所言甚是,郝彤、邓奎,你二人还是守着前后两条船,以防不测。”
李冒嘿嘿一笑,说道:“苏百户既然有军务在身,李某天然是要让苏百户通过的。不过嘛,为了以防万一,还请苏百户答应本县捕快到船上去看看,辨认一下是否有昨日行凶的凶手,苏百户觉得如何?”
李冒道:“苏百户息怒,且听李某解释。昨日有人到县衙告状,称有闲杂人等在樵舍镇恃强凌弱,无端滋扰乡里,打伤多名无辜百姓,然后惧罪叛逃。李某特在此设卡堵截,欲缉捕凶手归案,不料竟偶然冲撞了苏百户,还请包涵。”
郝彤和邓奎一前一后,在步队的两端鉴戒,他们的手一向按在刀柄上,随时筹办对付各种不测。但是,统统大师料想的事情都没有产生,那些盯梢的人只是远远地跟在步队前面,一向看着勘舆营全数上了船,拔锚起航,他们也没甚么特别的行动,乃至于苏昊都模糊地有些绝望的感受。
对方装得像真的一样,苏昊天然也共同做戏。他矜持地点点头,说道:“本来如此,李县丞辛苦了。这三条船上的人都是我百户所的士卒,并无闲杂人等,李县丞请命令让出通道,让我等通过吧。”
邓奎咧着大嘴笑道:“我看八成是如此,这个甚么鸟邬员外,估计是怕我们找他的费事,以是派人盯着我们。看我们走了,他估计正在放鞭炮庆贺呢。”
“职责地点,还请苏百户包涵。”李冒答道。
苏昊道:“我熟谙你是新建县丞,但军令可不熟谙。阻我大明官兵者,以谋反罪论,格杀勿论。”
“哦?”苏昊内心一惊,他拿出一个望远镜,向前看去,公然见前面约莫一里来远的江面上,横亘着两条大船,严严实实地封住了来路。从望远镜中,还能够看到那两条船上站了很多人,手里都拿着刀斧等兵器,明显是来者不善。
三条船构成的船队逆流而下,向前走了约摸20里路,前船俄然停了下来。梢公用竹篙稳住船,等着苏昊和陈道乘坐的中间那条船追上来,与前船并排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