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襄等人把重视力都集合在苏昊身上,却没有重视到河工步队中间不知甚么时候混进了一些奇特的人,这些人平时与其他河工一道干活、一道领工食银两,歇息的时候就到处找河工谈天,探听他们的家庭环境、平常支出等等。
“这心得……小人不知苏主事所指为何啊。”章襄支吾道。苏昊不肯揭开答案,章襄也不敢多说,万一说错了甚么话,事情就不好清算了。
章襄一下子就听呆了,没等他作出甚么反应,只听“咕咚”一声,中间张官莲先从凳子上摔下来了,引得世人侧目以视。张官莲狼狈地爬起家来,磕磕巴巴地说道:“苏主事恕罪,小人……小人只是有点劳累,刚才没坐好……”
世人表完忠心,苏昊摆了摆手,说道:“各位曲解了。本官要练兵,如何能动用各位的薪俸银子呢?再说,这点银子……呵呵,的确是杯水车薪,处理不了本官的难处啊。”
“章典吏,河道上的银子,真的不能动用?”苏昊把头转向章襄问道,他晓得章襄是统统这些典吏的头子,李士柏在中间插科打浑,都是替章襄在打保护的。
章襄在内心缓慢地盘算着苏昊的企图,从苏昊这句话里,他能够判定出苏昊已经晓得了他们贪腐的事情,而究竟上,苏昊只要不痴不傻,又如何能够不知这些事情呢?章襄现在不能肯定的,就是苏昊对他们贪腐的环境体味得有多深,另有,苏昊是真的想和他们同流合污,还是想与他们难堪。
在其别人说话的时候,章襄用眼睛偷偷察看着苏昊,想揣摩出来苏昊实在的设法。他发明,苏昊脸上始终是一副浅笑的神采,既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气愤,仿佛世人说的事情与他毫无干系一样。
章襄真有些让苏昊给弄胡涂了。苏昊如果个清官,对于他这番说辞该当严加怒斥才对,哪有随声拥戴的事理。而苏昊如果一个赃官,又如何能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本身会商如许的事?这大堂当中,除了苏昊和本身这些典吏以外,还坐着马玉、江以达、谭奇等几位官员,至于侍立在一旁的差役,也不能算是透明物体吧?
苏昊拿到陈观鱼交上来的质料,并没有急着脱手,他一时还没有闲工夫来措置这件事。现在,勘舆营扩编的事情告一段落,新兵已经到位,各项练习也已有条不紊地展开,再加上最首要的淮河穿黄工程的关头环节已经完成,苏昊决定脱手了。
“呵呵,本官没甚么意义,只是谈天嘛,和各位聊聊本官的苦处罢了,你们千万别有甚么遐想哦。”苏昊笑得很假的模样。
章襄等人一错愕,相互互换了一个眼神,章襄谨慎翼翼地反问道:“苏主事,您的意义是……”
苏昊点点头道:“千里仕进,谁不是为点钱?能被刑部抓住的,只怕是太蠢的吧……对了,章典吏,你持续说。”
“呃……主事大人谈笑了,这河道上的银子,都是朝廷的钱,我等如何敢做手脚?这话如果让都察院和刑部的官员听到,岂不要抓我等去下狱?”李士柏嘲笑着说道。
苏昊却已经是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他笑着说道:“章典吏一个月的薪俸是白米一石,一年是12石,折6两银子。不过,我传闻章典吏在淮安城里购置了很大的宅子,在淮安城外另有几百亩的庄子,所值岂止万两?本官想晓得,章典吏有何运营之道啊?”
张官莲、李士柏等人也从速毕恭毕敬地恭维道。
在主事衙门的大堂上,苏昊坐在公案前面,笑容可掬地看着坐鄙人面工部典吏章襄、张官莲、李士柏等人,话语里透着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