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刘其昌等人对于苏昊另有一些胡想,不肯把事情做绝,但现在看来,苏昊是铁了心要和汝宁府作对,刘其昌他们也就不得不无所不消其极了。
刘其昌游移了一下,对世人说道:“各位请稍稍躲避,本府想和苏学士伶仃商讨一下案情。”
李贽等人最后翻检昌隆赌坊账房的时候,找到了一些账册,但一向没有找到记录最核心奥妙的那本账册。厥后在对徐仁第停止提审的时候,李贽等人用了一些恐吓的手腕,逼着徐仁第把藏奥妙账册的处所说出来了,这才起获了这本账册。
“苏学士慎言,这只是昌隆赌坊的账册所记,万一是徐仁第为求自保而编的假账册呢?”刘其昌不敢让苏昊持续说下去了,要晓得,奥妙账册上也是有他刘知府的名字的。苏昊说的这一套作案伎俩,刘其昌再清楚不过了,不消如许的体例,他一年上万两雪花银的外快从何而来呢?
以往也不是没有钦差下来查过案,但谁会像你苏改之一样断念眼,大动兵戈,不死不休。你能查到这一步,老夫承认,你确有不凡的才气,只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是不是也该罢手了?”
比及屋里只剩下刘其昌和苏昊二人的时候,刘其昌对苏昊推心置要地说道:“苏学士,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等煞费苦心对我汝宁府发难,企图安在呢?”
苏昊道:“昊只想问刘知府一句,统统这些事情,刘知府都知情吗?”
“你是说……你们在湖广钱庄也搜到了证据?”刘其昌有些内心发虚了,他感遭到了苏昊的可骇,不脱手则矣,一脱手就直奔命门而去。这一次被勘舆营查抄的那些商行,都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骨干,与官员们的联络非常密切。如果在每家商行都能搜出几本奥妙账册,那么加在一块,的确就是铁证如山了。
昌隆赌坊做的事情,是诱人参赌,然后趁人输光本钱之时,哄人借高利贷翻本。当赌徒还不起高利贷的时候,他们就结合起来让赌徒卖屋子、卖地盘,收买这些屋子和地盘的,都是本地的豪强。
在这本账册里,记录了赌坊与诸多官员、豪强和其他商行之间的肮脏买卖,这些买卖一看就晓得不是普通的贸易来往,而是权钱买卖,或者合股做案、共同分赃。李贽信赖,凭着如许一本账册,充足把一批人奉上断头台了。
“把地盘还给农夫?”刘其昌俄然笑了起来,“此事也就是改之你敢想,我这个知府可没这么大的本领。”
刘其昌怒道:“苏学士,本府正想找你评评此事呢。湖广钱庄与本案有何干联,为何你无凭无据就查抄了湖广钱庄?你纵兵擅入商贾之家,滥杀滥捕,就不怕本府向朝廷奏你一本吗?”
趁徐仁第语塞之际,苏昊站起家来,侃侃而谈:
此言一出,大师都晓得刘其昌的意义了,杜惟明从速带着谭以中等人分开了账房,苏昊也向本身的部下摆摆手,表示他们能够临时躲避。兵士们退出了房间,顺手把徐仁第也拎走了。
“既是如此,那老夫就告别了,苏学士好自为之吧。”刘其昌说道,便站起家来,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不过,苏昊也是一个有些倔劲的人,汝宁之行,他看到了太多的丑恶,这让他忍不住就想替天行道,还百姓一个公允。至于刘其昌威胁他的话是甚么意义,他一时还体味不了。不过有一点他是不担忧的,那就是刘其昌必定不会跟他动武,因为他手边有一支勘舆营,刘其昌这类处所官是有力对抗正规军的。
“老夫晓得又如何,不晓得又如何?”刘其昌并不直接答复苏昊的题目,不过他这番话也算是默许了,他说道,“这汝宁府上高低下通同一气,并非老夫来当知府以后才有的,在前一任知府,乃至前前一任知府手里,就已经是如此。全部宦海就是如此,老夫又如何能够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