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激扬的乐曲让戴义血脉贲张。戴义抚着琴感慨：“我老了，算不得豪杰。太子爷志向弘远，但愿我的残破之躯能为太子所用。”
小爷此次离家出走，全程瞒着东厂。熟行厂已经有了和东厂分庭对抗的底气。倘若小爷磕伤点皮，戴公公绝对会在皇爷下旨前活剐了他。
朱寿萧洒地飞身上马。他的坐骑超影是一匹通体全黑的骏马。这是他撒泼耍赖从便宜老爹手里要来的千里驹。
“小爷，等等我。我绝对不会向戴公公报信。”邱聚挥着马鞭追逐朱寿的马队。
李东阳惊悚：“难不成太子爷想收回朵颜三卫之地？”
弘治帝晓得熟行厂大肆出产燧发枪，还传闻凌风子和熟行厂新招的几位天师研讨能力更大的炸弹。幸亏他只要照儿一子，不然光凭这两点，照儿企图弑君的罪名跑不了。
朱寿翻翻白眼：“我好不轻易出来一趟，不玩的纵情岂能归去？”
西厂的人扒光邱聚的衣服，从他身上搜出东厂的信物。带着信物和形似太子的小内侍、李大以及热气球，筹算从另一条路前去大宁。
陈宽发笑：“皇爷不是很担忧太子爷的安危，更担忧太子爷闯出的祸没法清算。”
兵部尚书马文升敲敲桌子：“以太子带往北方的燧发枪数量，腾骧四卫的战力，打败朵颜三卫的能够性极高。”
曲毕，陈宽鼓起掌。“竹楼，听你一曲绕梁三日。太子爷把‘绿绮’赠与你，可谓是宝剑赠豪杰。”
“请陈公公转告陛下，戴某即便粉身碎骨，也不会让太子爷出事。”戴义指天发誓。
戴义领上皇命，带上东厂的妙手连夜赶赴南昌。
使朵颜三卫成为仇敌的，倒是辽东都司的腐败。这是大明走向灭亡的前兆。
英国公张懋九岁承爵，掌兵权数载，为武将勋贵中第一人。不管是辽东都司，还是万全都司，都受英国公肘制。朱寿把英国公世子带在身边，比带上万把人安然。
“北国风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表里，惟余莽莽；大河高低，顿失滚滚。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豪杰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骚人物，还看目前。”
邱聚被吓出一身盗汗，此时神采灰白、神采惊骇。他不幸巴巴地看向朱寿：“小爷，我们还是归去吧。皇爷必定焦急了。”
朱寿睨着眼瞪向邱聚。
“此词怕是太子内心实在的写照。”刘健摸着胡子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