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知县笑道:“本官自忖到任以来,兢兢业业,大略问心无愧,不怕巡按御史纠察。只是按常例,巡按御史按临一地,需求到黉舍观风。这方面事情,就要奉求贤生你多多上心了。”
从另一方面提及巡按御史的存在乎义,大抵就是朝廷用独立特派员制衡处所的方面大员、封疆大吏,免得尾大不掉。
既然不是廪生,以是必须考到前十才气获得全省乡试解额。但有你在中间虎视眈眈,他本身才调又是浅显人,更没有信心拿到前十。
现在真是世风日下、民气不古,几个生员连县学教官先生都敢调笑几句,放在几十年前法纪严厉的时候的确不成设想。
又到了八月下旬时,中秋佳节刚过,方应物在县学听完讲,便与项成贤、洪松一起分开。
“你们传闻了么?那徐淮告了病假,回家涵养去也。”项成贤笑道:“我刚才去先生房中办事,偶尔听到的,难怪他这几日始终未曾露面,本来是临时走人了。”
这就没了信心?心性还算刚毅的方应物表示很费解,徐老学霸这心机本质也太差了。
最担忧的是,说不定你另有甚么意想不到的招数,直接将他打成六等,连功名都保不住。以是徐前辈干脆告个病假,不插抄本次岁试了,兵法上这叫做避敌锋芒。”
方应物则有些惊奇,“他这就回家去了?竟然连本年事试也不管不顾了么?”
但方应物又恍忽想道,这就是学霸的好处?当真是不为学霸枉少年啊。本来感觉戋戋一个县学,还争甚么学霸很无聊,如此看来也是风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