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来了。”一名侍从上前禀报。
亭子非常宽广洁净,几个衙役把行李一放,横七竖八地躺了下来,有的喝水、有的吃干粮,李维正则走到亭子里的一块石碑前,饶有兴趣地读上面的碑文,这段时候他沉湎于简体字与繁体字之间的转换,已经略有所得,正在兴头上,走到那里他都要读一读。
“部属并非成心丧失号牌,部属是去商定处所取信,返来时发明堆栈已被临淮县衙役搜索,东西都被他们带走了,部属实在没有推测,但部属临走时已经烧了号令,他们不会发明甚么。”跪在地上的人声音非常惊骇,他连连叩首道:“求头饶我这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远见他们一行走远,另一名灰衣男人渐渐走上来笑道:“此人不过是身份卑贱的衙役,公子和他说话,岂不是有shi身份?”
“若不是你私行杀人,轰动了临淮县衙,他们如何会找到你,你不消再解释了,你的莽撞差点毁了此次行动,罪当死!”黑衣人手一挥,中间两名大汉手起刀落,不等跪地人再告饶,人头已经滚落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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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前面过了东濠水便是濠塘山,山南便是濠塘镇,再向前走十几里便是定远县城了。”说话的是张二虎,他就是定远县人,后光临淮县坐了上门半子,他见李维正仿佛对临淮县以外的处所一点也不熟谙,便一起指导。
他茫然地回过甚,“谁找我?”
白衣人转过身,高低打量一下他,微浅笑道:“你就是他们的头?”他指了指张二虎和贾老六他们。
濠塘镇不是临淮县的地名,而是邻县定远县的一个镇名,因临濠塘山而得名,属于定远县统领,濠塘山山势奇峻,怪石嶙峋,大石上长满了藤蔓灌木,偶尔也生出几棵参天古木,一条官道从马鞍形的山体中心穿过,石阶两边都是绝壁峭壁,时逢初春,正下着一场细雨,氛围潮湿而阴冷,山道前的门路泥泞不堪,使行路倍加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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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铺着青石板,石板上的泥泞被雨水洗净,路反而好走很多,走五六里山路便可翻越山岗,固然这一带山势险要峻峭,满是巨石布局,但林木却长得相称富强,千年的古木到处可见,再加上蒙蒙细雨,使得来往行人未几,这座山岗上便显得有种阴沉森的感受。
李维正走进亭子,只见他们每小我都牵着马,身材高大结实,顿时驮了很多东西,在亭子里的石碑前站着两人,年纪都约莫三十余岁,皮肤白净,明显是读书之人,此中一人头戴四角方巾,身着红色绸纱绫缎袍,腰中束一条银色绸带,手执一柄折扇,姿势安闲自如,正和中间人说着甚么,而他身边之人固然打扮大抵不异,但他身材略略前躬,恭敬地聆听前面之人说话,他们身份高低,一目了然,从这两人身着衣服的色彩,李维正就晓得他们的身份分歧普通,能身着色彩素净的服饰,起码他们都有功名在身。
几个衙役赶紧清算行李,跟着他快步分开亭子,向濠塘山而去。
那公子抬头一笑,“看来是我冒昧了,不过我传闻已有御史弹劾你们张知县,故忍不住一问,真是抱愧了。”
“一点小事,有甚么可惩罚的。”那白衣公子又回过甚谛视着石碑上胡惟庸的名字,半晌才微微叹道:“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只见亭子那边不知何时呈现了一大群人马,为首之人正向他招手,“这位公差,请过来一下,我家仆人有事就教。”
明天是正月初七,天空从早上起就阴云密布,很快便下起了蒙蒙细雨,这会儿,雨势仿佛更大了,李维正看了一眼天气,又往四周找了一圈,俄然见火线土岗上有一座石亭,便转头对世人道:“大伙儿去亭子里歇歇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