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有皇上的密旨,潘宁严峻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仓猝将李维正一行人请入大营,又命亲卫在本身的大帐外等待,不管谁来都一概不见。
待罗南生走远,谭雁翎望着他的背影俄然阴阴地对虞光清笑道:“大人可晓得罗家的大部分财帛和妇孺都在这个小岛上吗?”
确认是抓捕虞光清,潘宁精力一振道:“大人放心,有皇上金牌,你要调多少兵都行,请大性命令。”
冗长的海岸线沉浸在黑沉沉的夜色当中,二十几名锦衣卫马不断蹄地在星夜中奔驰飞奔,黑咕隆咚的天下从他们身边飞掠而过,风呼呼地在耳畔轰响,在远方,一轮满月正在黑黝黝的海平面上冉冉上升,离天亮起码另有四个时候,满月呈金黄色,海面上垂垂出现了粼粼金光,但很快,这梦幻般的海上升明月就被一座长长的、仿佛爬动着的山体莽影掩蔽了。
一个大浪扑来,将菊池风雅乘坐的船只冲上了海滩,十几人沿着软梯下了船,快步向远处的一座小山走去。
罗南生吃了一惊,如何提早了?不是说好两天后才来运银吗?他丢下笔便向船埠跑去,跑到船埠上时,五六艘军船已经泊岸了,一队队兵士从船高低来,列枪而立,这时从船上走下一人,鲜明就是南海卫批示使虞光清,他亲身出面来运银了。
受此鼓励,菊池风雅又重新规复了‘千面月神’的身份,命驻扎在琉球的五百名部下南下广东候命,筹办洗劫方才蒙受飓风攻击、战备松弛的广东本地。
虞光清脸露难色,他不晓得罗家的财产在岛上,以是只带了两百名亲兵来运银,早晓得就多带一点了。
这时,数百名侍卫和兵士已经将装银的大木箱抬了过来,在一声声号子中,谨慎地将银箱抬上了军船,罗南生也安排好了本身的钱物,仓促赶来,五十只大银箱已经抬上船了,兵士和秦王侍卫们正列队上船。
海面下起了雨,海风凛冽,褴褛淡薄的灰色云片从黑沉沉的天空中奔驰而过,远方黑墨墨的浓云在高低翻滚,异化着一道道闪电,扯破的天空,刹时将乌云照亮成红色,显得格外的可骇狰狞,仿佛那边就是天国的入口。
百户心中严峻到了顶点,莫非批示使大人要遭难了不成?他不敢多言,立即调转马头向虎帐驶去,半晌,广海卫批示使和几名千户、副千户一齐出营前来驱逐,广海卫批示使叫做潘宁,四十余岁,前年方才从山东调来,他身材不高,但非常结实,脸膛被海风吹得乌黑红亮,在拂晓的晨光中,目光炯炯有神。
“我只带了两百人,不知够不敷!”
“大伙儿都筹办好了吗?” 菊池风雅冷冷地问道。
担忧归担忧,他还是毕恭毕敬地上前施一礼道:“小人拜见批示使大人。”
虞光清当然不敢和秦王殿下争钱,不过代价八万两白银的财物也充足了,他赶紧承诺道:“我统统听谭先生的安排。”
潘宁心念一转,立即问道:“李大人说的但是南海卫批示使虞光清?”
李维正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要抓捕的人就是虞光清,我需求你尽力互助。”
虞光清确切是来运银,他接到赵无忌的号令,要提早将银运到虎帐,但他却没想到罗南生也在岛上,心中有一些惊奇,他不露声色笑道:“本来罗家主也在这里,真是巧了。”
中间的虞光清也拱手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告别。”
数百名倭寇齐声大吼,调头便向停靠在港湾的船只疾走而去,菊池风雅缓缓将刀插入鞘中,问中间的兄长秀二道:“你跟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