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儿、康儿,要怪就怪爹,是爹没本事,让你们兄弟两个受委曲了。”山中粗暴男人身高七尺,刻薄的背却不由得有些曲折,脸上尽是难堪的神采。他脱下薄弱的粗布衣裳,覆在了沈康肥大的肩头。
沈康微微侧目看向沈昌,将衣裳脱下来给他披上。
沈昌暗自捅捅他的小手,低声问道:“三儿,方才你和爹说甚么?他如何沉着脸像活力了似的?”
“好儿子,快吃吧。”谢王氏抚抚他的头发,目光充满了垂怜。
“啊...我病中无事时背过字典。”
谢林浑身一凛,顿时停了抽泣:“娘,你说甚么?”
“字典,又是甚么?”
沈成想起白日里的事情,气的胸口一起一伏,憋得满脸通红,半晌回道:“爹等你们。”
谢林哭道:“沈三那小王八羔打掉我的牙,我爹为甚么不给我讨回公道,为甚么还要罚我?我哪儿错了,我错哪儿了!”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村东头儿,一座庄严阴沉的宗祠中。青衣护院见他们父子三人进门,并没甚么动静也就放心的退到了门外去。
走在乡间小道上,耳边传来脚踩在雪地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北风吹拂枯枝的声音,即便这北风刮的人脸发疼,沈康还是暴露了由衷的笑容。
另一个护院拿出一个酒囊:“喝一口儿。”
“就吝啬,你管呢,想喝让你家婆娘酿去。”
沈康侧眸看着地上的影子,一双小手微微握紧,这就是家人。
接着,沈康转眸看向那一排排的牌位,面色沉着,童音童气的道:“爹先归去吧,天气将明,孩儿会和二兄一起回家的。”
沈康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道:“二兄干得好。”
一高一矮两个孩子笔挺的跪在青石板空中上,身后站着一个身高七尺的男人。
他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放心,反而更加局促,满面难色道:“小三儿那里错了,清楚是...”
沈昌低头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傻孩子,也不知内心想着甚么,他抬起没有受伤的左臂,搂住沈康肥胖的身材,扬着头道:“小三,今儿你为我揍了谢林,今后谁想要欺负你,二兄都替你扛着,谁敢揍你,二兄就和他冒死。”
“啊?”沈康面色一凝。
将近丑时,村里早已堕入一片安宁,远山偶尔传来一声野兽的嚎叫声,让人不自发的打了个暗斗。
谢林翻开谢王氏带来的食盒,一股浓烈的饭香味传来:“真香。”
村长家里,谢林正被罚在房里跪着,谢王氏拎着食盒走进房。
北风瑟瑟,一大两小,一站两跪三个身影,被身后洁白的明月覆盖,身影落在地上,化作三道相互依偎的影子。
沈康道:“没啥,就是感觉活着太好了,能闻声,能说话,太...爽了。”
沈康道:“我受伤身子弱,可你也受伤了,你先披着,等我冷了再向你要。”暗自喃喃的道:“揍人,还真爽。”
本身的父亲又为甚么拼了祖宗祠堂被毁,也要杀了沈家父子。
沈昌“恩”了一声,接着问:“阿谁“爽”是甚么意义?”
“二兄,小声点,那狗洞到底还在不在?”
两个护院还在嬉笑着打发时候,半点也没重视。
谢王氏想了想,又抬眼谨慎的打量内里,收回目光道:“今晚沈家父子三人都在祠堂,你爹已经安排好了,一把火把他们都烧死,明儿一早就没事了。”说着,她的目光逾发阴狠:“老娘就看着,谁还敢欺我儿?”
沈康唇角噙着一抹令人看不透的笑容,道:“半夜...最迟凌晨,你就晓得了。”他顿了顿又问道:“二兄,谢家祠堂前面阿谁狗洞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