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琴质,便是琴之所构。”她抬手抚上琴左边高出的部分道:“取五岳三山之意取名岳山,岳山与琴面高拱之位,前隆一指,后隆一纸,必以硬木斫之,方能保琴弦紧绷。下方凸起一排名为琴轸,普通为硬木所制,亦有富朱紫家爱以象牙或玉石制琴轸。”又翻过琴面,指着上面两个小足道:“此为雁足,用以举高琴面,使音穿更远更清。”
刘孙氏泯然一笑,和顺的道:“我坐于第4、五徽之间,是为左手等闲勾取琴尾,便与弹奏。而你才九岁,手臂是非有限,该向左移身才对。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不懂装懂,我打你,你认是不认?”
沈康这时候目光看向刘源,低低的笑了两声,心知本身方才情急自称老子,被这伉俪俩记恨了。
沈康并未多想,抬手长施以礼,起家来到了刘孙氏身侧。刘孙氏侧开身子,让他端坐于七弦琴前。
沈康干笑了两声,正色道:“廉颇老矣,尚能一战。曹操六九岁高龄,尚能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不是我没怜悯心,只是王家爷爷本身认输了,我们为甚么还要怜悯他,徒增烦恼?”
“所谓琴,共有七弦十三徽,徽即为辉,常以贝斫,若夜间弹琴,可循光定位。”
刘孙氏抿抿唇,点头。
沈康暗自腹诽了一声,倒是点点头,恭敬的拱手道:“师娘教的对。”
沈康向左边挪了挪身子,将把稳对着5、六徽之间,学着刘孙氏的模样端方而坐,刘孙氏抬手便是一教鞭,“啪”的一声,抽打在了沈康的背上。
沈昌:“呸”。
他拿起两页纸走出门去,还不住的唉声感喟,沈康指指他的背影道:“二兄,少小不尽力,老迈徒伤悲。”
沈康耸肩道:“我内心深处,深表怜悯过了,真的。”
三人同时点点头,刘孙氏恍然料想当中,道:“沈康,你来试一试。”
熏香袅袅升起,照得一室清幽。
一旁的沈昌已然目瞪口呆,往素和顺婉约的师娘,动手可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