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呆呆地望着卓世杰,像傻了一样。
“嗯?”
“好威风!好有严肃呀!”
冯府很大,很豪阔。
带路的老仆顺着卓世杰的目光看去,见是几个丫环惊扰到了客人,顿时厉声喝道:“你们这些没端方的东西!等会儿我定然会教夫人好好经验你们!”
厥后的阿谁丫环用手狠狠地在小梅胳膊上掐了一下:“你这臭丫头,是不是又想挨板子了!”
也就是说,他囤积的这些大米,跟现银没甚么两样,乃至比现银更有代价。
而别的一个丫环的神采,则非常奇特。
卓世杰神采蓦地一变,冷声道:“乱世?冯老爷,我大明朝庭当下仍稳如泰山,怎地就是乱世了!”
冯静初吓得一颤抖,仓猝用一只手掩住了嘴巴,另一只手吃紧乱摇:“卓先生,请卓先生包涵,我这方才大病一场,胡言乱语,望卓先生不要与小人普通见地,只当没听到好了!”
卓世杰昂然道:“鄙人身为大明子民,目睹樟州城内饥民各处,心生不忍,愿散尽家财,购入米粮,以济哀鸿,故而来到贵府,想求购些粮食,布施樟州饥民。”
“不知两位高朋驾临,有失远迎,还瞥包涵啊!”
那两个丫环仿佛都很怕这丫环,仓猝低头干起活来。
院中侍弄花草的几个丫环听到动静,都朝这边望了过来。
卓世杰和安德烈固然穿着打扮很浅显,但卓世杰脸上那不怒自威的神情,另有身上披收回来的上位者的气势,令老仆深感压力山大,不自发地就把脊梁弯了再弯。
光前院,就足足有近千平米,正对着大门口照壁的,是一条青石铺就的笔挺小道,道两旁栽种着各色花草,另有三间小亭,两座假山,一潭碧池,风格倒是不俗。
冯静初装模作样地感喟一声,说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冯家人丁浩繁,这上高低下,人吃马嚼的,府内余粮也未几啊!”
而小梅像是底子没听到她们的话,仍站着发楞。
卓世杰淡然道:“鄙人卓世杰,路过贵宝地,叨扰冯老爷了。”
“客人请!”
在等冯老爷出来的时候,卓世杰有些心神不定,他仍在回想刚才那丫环的面貌。
“高朋这边请!”老仆恭恭敬敬地前边给卓世杰二人带路。
老仆把卓世杰两人请进客堂,奉上了热茶。
那边站着的一个小丫环,看起来仿佛在那里见过似的,有种似曾了解的感受。
几个丫环像吃惊的兔子般,快步分开了院子。
另一个丫环也打趣道:“瞧,我们小梅发花痴喽!”
有两个丫环忍不住抬高声音群情起来,她们都感觉这男人很特别,可又不能用话语明白地表达出来,只能说他俊,说他很威风之类的。
两个寒喧数语,长久的沉默以后,冯静初问道:“不知卓先生此来,有何贵干呢?”
“卓先生救我!卓先生,也只要您能救我了!”
卓世杰叹道:“如果冯老爷能够体念樟州饥民痛苦,大发慈悲,翻开粮仓,把粮食卖于饥民,此事也不是不能筹议。”
几个丫环吓得花容失容,全都低下头去,再也不敢乱动一下。
“满门抄斩!百口发配!女子为奴!”
卓世杰当然不想因为他,而让几个下人受罚,便道:“无妨无妨,你们冯府的下人,倒是挺懂端方的,你们老爷和夫人真是御下有方啊!”
卓世杰悄悄啜了一口香茶,道:“冯老爷天然是晓得的,这祸从口出,冯老爷这句话,可大,也可小,重则满门抄斩,轻则百口发配,女子为奴……”
他冲几个丫环摆摆手:“客人不见怪你们,是你们的造化,都下去吧,别在这里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