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只要针对粤帮的这个致命之处动手,徽帮大胜当是易如反掌。”
“或者来讲,徽帮灭陈思盼是易如反掌的!”
固然萧显美意聘请毛烈进船长室去避避海风,但是毛烈倒是没有服从萧显的建议,而是趴在了船舷处,看着流逝的海水不晓得是在深思还是在发楞。
“再加上,徽帮向来是比较循分守己的,只求开放海禁、展开互市,在与百姓们的私贸中买卖公允,乃至还常常布施一些贫苦百姓。南直隶、浙江、福建等地百姓皆视徽帮为衣食父母,民气神驰。”
“固然萧显对于徽帮之胜,与毛公子所想有些暗合,但是却不敢苟同公子说的粤帮灭亡后、南洋航路能够成为徽帮致命伤口的说法。”
“情势所迫?”
“粤帮,固然享有广州市舶司与南洋之贸易便当,又有因为双屿被灭以及走马溪之败后畏缩至濠镜的葡萄牙人与之买卖,利润丰富。但是其首级陈思盼却为人放肆刻薄,多疑寡恩。”
“没有容身之地,就如同那无水之欲、无本之木,很快就会消逝无踪的。”
“所谓是坐吃山空。耐久下去,徽帮必定会因为资金匮乏而分崩离散!为了制止生命线被断,徽帮此番是高低一心、众志成城。”
“只要徽帮将陈思盼击杀,再将粤帮其他人船兼并下来,南洋航路就会为我徽帮独享!源源不竭的南洋贸易所得,就会成为徽帮不竭生长强大的财帛来源,何来致命伤口之说?”
“以是,此次徽帮是以哀兵的姿势来停止对陈思盼的大战!哀兵必胜!”
“那毛公子有何良策!?”
正说间,萧显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毛烈那碧色的眼眸,不由讷讷道:“大明朝确切还没有外族报酬官的先例。。。”
毛烈的话,像是一声炸雷在萧显的耳边炸响!萧显竟是神采乌青、无言以对起来。
“呵呵,所以是情势所迫了嘛。毛烈虽是汉人,但是眼睛的色彩却非汉人之色。”
“萧舵主觉得,官府会听任徽帮将粤帮兼并,变得更加庞大么?”
萧显似笑非笑地瞄了毛烈一眼:“不知毛公子面对的是甚么情势呢?竟然能够迫使您这位有着绪山先生、龙溪先生、荆川先生三位闻名遐迩的大儒所护翼下的俊才赴汤蹈海、做这些刀口舔血的事情呢?”
“哦?毛公子何故见得?”
“呵呵。”
“方才所言,还只是在官府不管的环境之下。”
“粤帮明面上看,坐拥远比福船坚毅锋利的广船三百余艘,但其帮众倒是离心离德,各个胆战心惊、恐怕甚么时候陈思盼一个不欢畅便会迁怒于己。”
“兼并?”
听毛烈说到了此次徽帮大肆南下与陈思盼比武的瞻望,萧显也是较着地来了兴趣,直起家子来问毛烈道。
最后,还是萧显突破了着沉默的氛围,开口说话道。只是,他的话让人听起来多少有些无话找话的意味。
萧显急声问道。
跟从毛烈的两名侍从,也是失职尽责地站在毛烈的身后,脚掌站在船面上面稳稳铛铛地,浑然没有像是第一次出海之人会因为船的扭捏而站立不稳,倒是让萧显有些惊奇。
“到时,说不得又会有一场近似于双屿的事件在等着徽帮!”
“呼~~~”
“届时,南洋航路不但不能产生充足的贸易利润,乃至有能够成为徽帮的致命伤口、因为没完没了的海盗而失血不止、式微而亡!”
“徽帮以甚么名义来兼并粤帮残存?”
“只要陈思盼一死,我徽帮便是一家独大,兼并粤帮有何不成?”
“别的,粤帮多行劫夺之事,百姓们对其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肉!一旦陈思盼有个闪失,粤帮便会立即群龙无首不说、也再没有甚么能够容身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