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豹摸摸脸上的硬疤,仿佛没听清在说甚么:“嗨,这位兄弟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想留那大头在我这盗窟过年”。
仲逸向台上的穿山豹打声号召:“当家的,我们六人一起出门,如何归去之时变成五人?归去也不好向老店主交差,此事事关严峻,容我等商讨一番”。
仲逸朝世人望望,不屑道:‘官有官路,江湖有江湖之道,当家向我们要的银子,方才我们也悉数奉上,现在将我等叫到盗窟,此为何意?’。
这时,罗英便趁机开口:“大头兄弟只是一时冒犯了匪首,想必过些光阴便能放他下山,到时再使点银子,只是药箱里的东西……,才是事关严峻……,不然会误了大事”。
若说这山匪是豺狼,那罗龙文便是比豺狼还要暴虐:栽到盗窟,花些银两或答应以保条命,可如果栽到罗龙文手里,那只要死路一条。
“好,说的好,若你等皆是如此,又何必请各位上我这老林山呢,何况这六子兄弟也算是熟脸了”穿山豹将猪蹄扔到桌上,随便拍鼓掌道:“但是阿谁叫大头的小子不识时务,竟敢对爷出言不逊,手里还闲逛着那把短刀,给谁看呢?”。
“这?”,小六子立即没了主张:如果将大头留下,那到都城如何向罗管家交差,回了西安府又如何向郭店主交差?
“哦?早就看出来了,固然这位兄弟年纪悄悄,但行事慎重,嗯,不错”,穿山豹端起一杯酒,中间一只卤猪蹄,他随便抓起便啃。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仲逸便向穿山豹告别,临出门时却听身后传来那匪首的一句话:“这大头,爷是杀定了,也不怕你们报官,更不怕你们下山后再叫人,实话奉告你,爷早就想挪个地儿了,明日此时,我们便去投奔我多年的兄弟,哈哈哈……”。
真是莫大的讽刺,为了几百两银子在这里纠结,殊不知那随便堆放在墙角几只不起眼的箱子中,装的倒是数万两银子的东西。
“小六子,虽说罗大人叮咛过:一起之上皆听我的,只是……”,才来到院子里,仲逸立即难堪起来:“只是我毕竟初度办事,经历不敷,你先给大师出个主张”。
这么大的事,他从未碰到过,小六子只得眼巴巴的望着仲逸:“仲少店主,这事,你看如何办吧?”。
罗英心中悄悄发笑:“你有种现在就砍了那大头,这话说的,仿佛真有人惊骇他的死活”。
“商讨一番?果然是个墨客,”,穿山豹笑道:“院子里那么大一块地,你们固然商讨去,只是不要等太急,外边风大……”。
幸亏那穿山豹并未将那几箱药材烧掉,只是随他们一起上了盗窟。
不过,为了这个大头不值得。不信,你们抓个仲大哥尝尝?
因为“出言不逊”,大头被伶仃关了起来,剩下五人全被请到了客堂之上。
客堂中,穿山豹与其他山匪喝着酒:“老子这一辈子,就好这几样东西:银子、美酒、女人,可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不平老子的人,老子杀过人,被官府抓到也是极刑,现在能活一日便赚到了一日,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可就是受不得半点气”。
“这话说对了,爷就是让他在我这儿过年”,穿山豹俄然起家而立:“方才你们的仲少店主也说了,江湖有江湖的端方,你们五人既已交过银子,就当是来我盗窟喝杯茶吧,归正你也贡献爷很多银子,此次我盗窟待你如客”。
老林山,盗窟客堂。
“去,拉上药材,走……”,看着无缺无损的药材,其别人的内心也总算是有些底气:大难来时各自飞,保住药材就是保住命,现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