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后,小六子刚欲出门,仲逸却叮咛道:“直接从后院出门,免得再碰到门前的那些乞丐”。
这顶乌纱是戴定了。
老头见仲逸迷惑不解,持续说道:“小民都是本地的耕农,本年春夏山西一带遭了大灾,我们村农户颗粒无收,本来家中另有些许陈年存粮,没想到本地县衙还要税赋,庄户人家,田间无粮,又何来银两?最后县里传话,就用征粮来替之……”。
老头早已泪流满面:“此事我们也传闻了,只是朝廷的旨意到了县里,早就变了味,皇上日理万机,天下那么多事,又如何盯的过来?知县老爷说甚么就是甚么了”。
仲逸顾不得其他,他上前一步,特地叮咛道:“你们当以农耕为主,今后万不成到处告状,更不得随便托人向朝廷递这些血书,不然会有杀身之祸”。
“公子谈笑了”,老头并不惶恐:“公子对我们小老百姓没有呼来喝去,还能听我们说这么多,换做别的官,莫说与我等说话,早就打出去了,你如何会是严氏一派呢?”。
晌午非常,仲逸一行见火线一处酒家,看看日头,也该是吃些饭菜的时候了。
仲逸乃至想着:万不得已,也可请外叔公帮手,毕竟是一方嗷嗷待哺的百姓啊。
“仲少店主,前面这家酒楼,饭菜口味还算过的去,之前我曾去过几次,只是这些乞丐……,不知是否在此处用饭?”,颠末一夜,小六子想的更清楚了:凡事都听仲逸的,到了都城后,一旦有甚么事儿见怪下来,那也就由这位仲少店主顶着了。
日头恰好,无风无云,一起快马加鞭,不日便可抵京了……
才翻开酒楼厚厚的木门,一股热流袭来,仲逸两眼有些潮湿,心中更是一热:初度被做了一回“官”,却获得了莫大的恋慕。
“就在此处用饭,下一处酒楼不知何时才气碰到呢”,仲逸望着门口这堆人,用饭的意义仿佛倒是其次的。
“仲少店主辛苦,快用些饭菜”,小六子仓猝凑趣着,一手则忙着为他加菜加肉。
“岂有此理?真是天理不容”,仲逸立即怒道:“朝廷不是查出了一批山西的官员吗?就连刑部大牢也关了很多因为此事而开罪的京官,如何你们知县还敢如此胆小妄为?”。
有个好亲戚,再庸碌也能衣食无忧,只是不幸了这些费事百姓。
不消说,这一日,还是是仓促赶路,仓促赶路罢了。
“公子,不幸不幸,给口吃的吧,小的这里给你叩首了”,仲逸才走几步,立即被一群人围了上来。
“诸位如此群情朝廷命官,只是……”,仲逸故作奥秘道:‘莫非?诸位就不怕鄙人就是严氏的……?’。
仲逸微微顿足,却径直走向酒楼,只听的身后代人一阵感慨:“好官,真是个好官啊……”。
事已至此,只能请在刑部的樊文予,或者袁若筠的老爹礼部侍郎袁炜了。
“多谢大人……”,明显这群人并不信赖面前的这位公子:只是个运送药材的客商。
“仲大哥,快过来坐,饭菜刚上齐”,罗英不知仲逸为何要与这些乞丐说话,但他必必要为仲逸得救:“如何样?那些人都安抚好了吗?我方才见有人一向盯着我们的药箱呢”。
“是……”,世人立即应着,仲少店主这领头的模样,确切名副实在起来。
再看看这些人的穿戴,的确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清楚就是一群叫花子。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多了,不免底下报酬虎作伥,大胆妄为起来。
老头连连摆手:“公子对朝廷与山西之事如此体味,要么是京官,要不便是家中有人在京仕进,至于这客商一说,想必是为了防身,还请公子定要帮小民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