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一名青年男人直接打断店小二的殷勤:“安排一间客房,再打一盆热水泡泡脚”。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固然二人如此谨慎行事,只是他们并未曾想到:二楼一扇窗户间,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一双恰到好处的目光早就盯上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当然,他此去文府拜见外叔公,不但仅是为了一饱口福:从西北返来以后,孟县老伯递给他的那份血书还一向没有送出去,详细如何措置,还要等外叔公这位刑部的白叟看过以后才气决定。
“那,二位先用点甚么饭菜?本店上好的酒菜……”,店小二每日迎来送往的,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从举止神态来看:这二人不是缺银子的主儿。
决计绕道几条街,肯定身后无“尾巴”,仲逸这才仓促来到文府,才进屋就闻声文泰一阵笑声:‘逸儿来的恰好,前几次没机遇一起用饭,今儿个时候刚好……’。
“都城的银子那么好赚?你何不上街捡他二百两来?”,店家也是个利落人,见世人忙着催菜,他干脆拿些瓜子过来:‘各位久等,这些是小店送你们的了’。
天寒地冻的,论打发日子,没有甚么比这三五朋友相聚痛饮更好的了:虽是几位小菜,一壶热酒,但要比一小我呆在屋子中蒙头大睡风趣多了。
“菜来嘞,你稍稍抬脚,好嘞……”,一楼的饭桌前,再次想起了店小二那熟谙的呼喊之声。
上楼之际,二人双眼皆不环顾摆布,仿佛店中之人与桌上的酒菜,全与他们无关似的。
“哈哈哈,逸儿多虑了,此事外叔公自有分寸”,文泰笑出声来:“等你真正做了朝廷命官以后,再说吧……”。
……
“二位客长,里边请,住店还是……?”,店小二才安设好一桌,见两名男人走了出去,仓猝又上前号召起来。
冬夜漫漫,罗英闲来无事,再次聘请刘小2、胖墩儿几个一起喝酒。
咳咳,仲逸不天然笑起来:“外叔公谈笑了,自古以来,这乌纱只要真正戴在头上才算数,看起来像?算如何回事呢?”。
而刚进门的这二位更直接:干脆直接住店,连饭都懒得吃了,倒是叮咛要将马儿的草料备好。
如此一番,文泰才最后得出结论:“至于该如何查?由谁挑头?再由谁呈上折子,还要商讨再能决计”。
文泰倒没直接答复仲逸所问,却笑眯眯的盯着仲逸打量起来:‘嗯,还真别说,你如果一身墨客装束,言语间,还真像是微服的朝廷命官’。
说归说,看模样这些人要吃完饭,没一个半个时候的,恐怕是吃不到嘴里,如何办?归正闲来无事,就一块瞎起哄呗。
“当然,当时你还押着药材,能做到这一点已经不错了”,仿佛看出了仲逸的神情,文泰这才切入正题:‘这东西我先收下,转头再与刑部另有都察院几个友情不错的同僚合计合计,然后派人奥妙到山西境内核实一番’。
文泰久在宦海,早就看破情面油滑,只是在他眼中,仲逸毕竟是个孩子,年青人终归爱打动,不过这小子身上还真有他年青时的那股劲。
“不止于此,还得要去本地核实”,文泰微微摇点头:“光找人恐怕不当,朝廷要章法,本地村民没法直接来都城告状,还得要从州县逐级申述”。
傍晚时分,仲逸总算将袁若筠打发走了。当铺方才打烊,天寒之际,本就没有多少客人,但老姜头还是定时按点开关门,从业以来,数年如一日,果然敬业。
更何况是在晚餐这个点儿的呢?
如此一来,酒馆、堆栈、饭莊里的人就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