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之前的摆设,仲逸并不筹算立即收网,只是现在情势有变,也只得尝尝了。
退一步讲,即便牵涉到罗龙文,那一样没法撼动严氏。
吴风不是外人,二人也有些日子未见面,仲逸留他先喝杯茶,借此机遇,也恰好向他体味到底产生何事?
周云陇与严氏沾亲带故,幸亏只是远方亲戚,没法中转严府。他曾托人通过罗龙文向严氏送以好处。
……
客岁开春之时,因贪墨赈灾银子,涉事京官与山西处所文武被打入大牢的不在少数,但此举如同割韭菜,一茬以后又长出新的来。
他到山西后,侧重留意孟县的灾情。
一样,要撬开严家诸多不为人知之事,也得要通过罗龙文。
若说当初从西安府回京的路上那封血书是本身收的不假,只是仅此一项,还不敷以让外叔公专门请他一次。
天灾天灾,本地百姓怨声载道,很多人驰驱相告,纷繁到衙门告状,固然无功而返,但此事却闹得沸沸扬扬。
仲逸持续道:“如此一来,罗龙文需求开罪,定个极刑也不为过,朝中自会有人以为他背后另有其人,我们恰好不点破,圣上是多么睿智?他必将会对严氏有所防备”。
仲逸直言道:“要对于罗龙文,又尽能够临时不震惊严氏,仅凭陕西孟县这位周知县就够了”。
当此风口浪尖,嘉靖帝岂会心慈手软?
经此一说,文泰心中微微一热:论谋事,仲逸所说并无不当之处,论孝心,他更是够格。
“到时外叔公只需一口咬定:本地百姓告发孟县知县周云陇,而后借助周云陇之供词出罗龙文便可。其他的不必多说,他严士蕃也无话可说”,仲逸几近用恳求的口气说道:“孩儿实在不想让外叔公陷得太深”。
若将这些人全数抬出,不但不会触及到严氏,恐怕他们今后也不会用这类体例通报信息,那好不轻易获得的渠道就白白华侈了。
吴风走在前面,决计与仲逸拉开间隔,免得碰到熟人。
果然是心有灵犀,爷孙俩还真有默契。
……
论干系,周云陇与严家沾亲带故,但他们并未直接打仗,从礼单来看,收东西之人也是罗龙文,以罗龙文在严家的经历,他就是死也不会暴露半句。
当然,另有客岁逃过一劫的就逮之鱼:有未被查到者,有高低疏浚者,更有朝中有人被保下来者……
……
除了都察院与刑部的部分同僚联名支撑外,其他文武大多沉默不语,没有一个明白的态度。
“这个不难,现在我在都察院,有那份血书,另有前段时候方才获得本地百姓的联名告发,上折枪弹劾的来由充足”,文泰早有摆设:“至于刑部那边,我之前那些同僚中有故交,他们自会大力互助,孟县知县想逃也逃不掉”。
“外叔公可令人酷刑鞭挞孟县周知县,贪财之人,想必骨头也硬不到那边。何况他向罗龙文送礼是究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先入为主,审的时候就更轻易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回京才几日的工夫,本来想过几日安逸日子,只等外叔公与袁炜的告诉捐纳之事,却未曾想恰好碰到山西之事,朝中一场轩然大波。
这日午后,文泰一行数人来到刑部大牢,恰是为鞠问孟县原知县周云陇而来。
在都城派往山西境内的十五人中,就有文泰,这位从刑部到都察院任职不久的佥都御史。
刑部、大理石、都察院,三法司会同户部、吏部派专人督查,每个衙门派出三人,总计十五人,先去山西境内核实积年赈灾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