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一族,同为北方之患,而其又有建州、长白、东海、扈伦四部。其骑射术不亚于鞑靼,兵力、战役力不亚于鞑靼,加上其所处方位集合、构造更加周到,其野心之大,昭然若揭”。
“承诺,是有前提的承诺;安身于‘打’,且要‘大胜’,是没有前提”。
很久以后,他终究笑道:“看来你这个翰林院七品编修不简朴,方才是林千户,现在就连跟从朕身边多年的黄锦也替你说话”。
“我们恰好可借此机遇鼓励士气,以使朝中文武、城中军公众志成城、高低一心”。
……
“此乃微臣解鞑靼围城之鄙意:既要击之,但不能灭之,留有他们在,恰是为了管束同为北方之患的南女真”。
朱厚熜:……
“照这么说,若不听你谏言,朕反倒成了昏君不成?”,深宫大殿,朱厚熜高高在上,却又不时来回踱步。
只是当逢眼下战事,两边皆已开战,鞑靼提出构和,岂有不前去的事理?
一声长长的嘲笑,朱厚熜淡淡一句:“说了半天,还不是承诺了吗,这岂不是……”。
“以微臣之鄙意,当务之急应加强城内戍守,朝中大家皆知:都城的保卫也就四万摆布,不过兵弱将寡,能征善战者少之又少,但朝廷可调集城中青丁壮,号令全民守城”。
“两军阵前较量,靠的是真刀真枪,靠的是将帅御下有方,军士誓死杀敌,找几小我构和,真觉得一言可定乾坤,三寸之舌能止吴蜀之争?”。
“鞑靼子民亦是我大明的子民,此次力战是因他们兵临城下,情势所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朝廷毫不能将其作为死敌来对待”。
仲逸不知此举为何意,更不知本身是否为孤例。但既已领命,又争锋眼下战事所迫,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当时,在翰林院出言不逊之前,对于城表里的情势,仲逸心中早有摆设。
而至于那位魏书办,就不得而知了。
作为必须的侍从,除了普通办差外,另有别的一个职责:他们,就是朱厚熜的一双眼睛。
但作为九五之尊的帝王,朱厚熜却向来不会按常理出牌。
当晚,朝廷来了旨意:着翰林院正七品编修仲逸领钦差副使衔,去大同、北直隶、都城等处查对此次鞑靼入京一事。
“老奴罪该万死”。
谁知仲逸还是不准:除专司构和之人外,侍从不得超越十名。同时,不管参与构和之人还是侍从,皆只需称呼朝廷规制赐与的官职,不得再冠以其他称呼。
行过大礼以后,阿帖木尔终究开口了:“兵部没人了吗?五军都督府没人了吗?内阁首辅年龄已高可勉强,但起码也得个尚书、侍郎甚么的”。
“这朝廷是没人了吗?这么大的事,如何派一个小小的正七品,还是个翰林院的?”。
这时,黄锦又担忧起来:“如此一来,那鞑靼岂不是又可肆无顾忌的来我大明掠抢,那祸害就更大大了”。
相反,对有些人来讲,只是外相中的外相罢了。
话已至此,仲逸也不必躲避:“现在大家以南边的倭寇,北方的鞑靼为两大敌,对倭贼自不消说,但以微臣之见,北方之敌,不止鞑靼一部”。
“只要士气高涨,全民守城、大家护家,便可赛过三万兵马”,仲逸笑道:“如此,城外的局势就是逆转,就不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开初,鞑靼俺答提出:派三千人入城进贡,此举无异于直接将他他们的目标付诸实际,而底子无需构和。
朱厚熜仿佛对两军城下构和之事毫不上心,更有嗤之以鼻之意:“若承诺他们之愿,岂不是更有失我大明之威?若不承诺,构和另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