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曲以后,琴音垂垂低了下来,遵还是例,台下也该谈笑一番了。
‘香儿,我这手?今晚恐怕不能操琴,但唱曲儿还是能够的’。
“诸位在此先品茶,我家蜜斯稍后就到”。
归正只要说去见穆一虹,费思应比谁都上心。
“你说的是前些日子才被任命为钦差副使的仲逸吧?”
台下立即一阵喝彩之声,这几近是他们的常例:先是喝彩,再是一副悄悄的‘沉醉’,以后便是喝茶、喝酒,最后恋恋不舍拜别。
那公子哥说的没错,他确切约好了。
“行啦,说吧,还想去哪玩儿?”。
穆一虹叮咛道:“待会儿,好好向这些人敬几杯酒”。
当时,他确切心中不悦,一种凡人的妒忌:大师不异的起步,仲逸却走得这么快,并且他可没有五品郎中的老爹。
穆一虹双眉紧皱,悄悄将食指含在嘴中。
“那还用说,人家在博野县繆大柱佳耦被杀一案中立了大功”。
穆一虹打小出门在外,又没有爹娘在身边,最知人间冷暖,又每天与这些有权势的人物打交道,对情面油滑更是深有体味。
费思应此人不坏,常日好喝好玩,又有一个五品郎中的老爹,这些爱好早就学会了。但做人的底线与弟兄们的交谊,还是有的。
几人叽叽喳喳一番包管。
这话不假,不过他熟谙的人,并非三法司的四品五品官,而是这些人家的少爷、公子哥。
都城,翰林院。
现在仲逸落了难,更不能落井下石,该帮的还是要帮。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穆一虹那儿,喝喝酒,听听曲儿,酒楼的饭菜,吃的甚么劲儿?”。
至于那琴音与词曲,压根就不首要。
老百姓结识的人不过还是种地的,作为礼部郎中的儿子,费思应要找几个官宦以后,也不是甚么难事。
此言一出,世人立即附议,此中一人更努力儿:“实不相瞒,来这儿之前,我们都约好了,你看着办吧”。
费思应等人忙着谈笑,压根就没发觉。
美人、美酒,好茶、好曲儿。
“今晚不醉不归,他日,还是这家酒楼,还是兄弟请”。
毕竟,二人有这层干系在,仲逸不帮他,还能帮谁?
厥后一想,既然仲逸都已成为正七品的编修,那也只能接管这个究竟:如何说,仲逸升职总比别人升职强。
费思应拍拍胸脯道:“放心,我爹是礼部郎中,虽说不管刑狱之事,但我也熟谙三法司的人,放心吧,有动静就奉告你”。
“酒菜算甚么?费兄,我们这帮兄弟,甚么时候缺过吃喝了?”。
“哥儿几个,好长时候没见了,兄弟请你们过来坐坐”。
“如果在审理案子的时候,能在朝廷准予的范围内赐与关照,就再好不过了”。
院中,一名少女正缓缓走来,手中一只木盘,盘中四只酒杯,一壶好酒。
晚餐后,费思应等一行人四人来到穆一虹住处,对于他们来讲这才是真正喝酒谈笑的处所。
只是,这里喝酒不能贪酒,只是助扫兴,几人一小壶,如果多了,反而煞了风景。
程默,仲逸在翰林院的主子,现在仲逸进了大牢,他可焦急坏了,何如能量太小,只能找同在翰林院当差的费思应。
这话不假,前来赴宴之人,有刑部王郎中的公子、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家的独子、大理寺张寺丞的侄子。
总之一句话:仲逸高升了,他费思应天然也跟着叨光,起码不会受害。
“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自从仲兄弟出身后,好多人唯恐躲还来不及。就冲这一点,我也要尽力周旋一番,谁让我与你的仲大人,在国子监时就是同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