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盯着邹荫看了半天,樊文予悄悄上前,而后俄然笑道:“邹公子,如何说我们也算是同事一场,事已至此,本县再给你一个机遇,如果你能从实招来,或许能争夺个从轻惩罚”。
宋洛儿还欲诘问,仲逸却上前悄悄将她抱住,嘴里喃喃道:“娘子,天气不早了,我们早点歇了吧……”。
虽说这邹荫长年走南闯北,但这刑狱之事还是第一次碰到,克日以来老是提心吊胆,白日被盯了一天,好不轻易脱身,方才县衙的差役又俄然呈现,现在隔壁朋友又已供述……
二人沉默很久以后,仲逸悄悄走了出去,他上前向樊文予道:“那人都已招认,他是知府衙门的管事,此次前来是商讨运送邹家藏银之事,他们筹算明日出城,用的恰是邹家酒楼外出采购酒肉的车子”。
本来如此?没想到猜疑数月的一桩命案竟是如此结局?若当初顺着香雪的供述查下去,何来现在这出冤案呢?
“哎,我小五哥命苦啊”,听到邹小五,邹荫竟哭诉道:“当时藏银之地还在邹家大院后花圃的假山下,此处制止闲人收支,谁知恰好被他撞见”。
邹荫看这两小子吃的正欢,心中便一阵窃喜:终究能够出这樊笼之院了。
仲逸伸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当初我与沈尘已从哪个叫香雪的女子口中得知这条线索,若不是樊文予被邹荫所利诱,现在早就结案了”。
仲逸转过身,笑着对罗氏兄弟道:“若他不是知府衙门的人,此事我还要考虑考虑,既然人家大老远的来了,岂能怠慢人家?”。
“此次说定了,绝对不能让仲先生涉险。我只不太小卒一个,一旦产生不测,还要靠仲先生在外边调和剂救呢”,罗英指着小院的院墙道:“兄弟,你看好仲先生,我出来”。
“公子,到了,我先去开门”,一座很不起眼的小院外,那名男人渐渐取出钥匙,邹荫环顾四周一番,而后悄悄的走了出来。
“至于殛毙邹小五之事……”,仲逸话到嘴边,却见樊文予立即制止道:“仲先生且慢”。
邹荫泪流满面道:“樊大人,此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即便我不下毒,隔壁那位也不会放过他的……”。
樊文予不耐烦道:“少废话,快说邹小五到底是如何被殛毙的?”。
末端,他弥补道:“现在邹荫被禁止出城,就是此人卖力运送”。
“仲先生,你不会弄错了吧?这邹公子不将银子藏在邹家大院,如何会在这么个破地儿呢?”,罗英现在正在不远处紧紧的盯着他们二人。
“去,备好酒菜,让门口的兄弟出去喝几杯”,邹荫仓猝命管家将门口保卫的差役叫出去。
回到城东的小院时,仲逸看到房中灯还亮着,丫环桂儿早已入眠,洛儿还在等着他。
晚餐后,行人们纷繁往回走,气候酷寒,一些店铺便早早关门打烊,只要屋内热热的柴炭火才是最令人神驰的。
半晌以后,一名中年男人走了出来,邹荫与他一前一后走街过巷,很快便消逝在夜色中……
两盘羊大骨、一只肥鸡,鹅肝泥、鸭丝汤,另有三味小菜、两壶好酒,这邹家公然是大门大户,脱手真风雅。
看着樊文予正在那边忏悔,仲逸仓猝问道:“你说的隔壁那位,是不是知府衙门里的管事,也就是刚才与你一起的那名中年男人?”。
……
罗勇有些绝望道:“我还觉得有多埋没,本来果然就在这个破地儿,不过话说返来,普通人是毫不会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