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陵闻言面色一正,目视远方,眼中竟放出炯炯亮光,仿佛穿透了四百年的时空,很久,裴陵长喘一口浊气,铿锵道:“就一个字,‘明’!”
裴陵带着被压着打了几日的村民,如出笼饿虎般撵杀黄巾溃兵!
裴陵心中此时也如热过蚂蚁普通烦躁,转头见那队蛮力青壮早已迫不及待,抱着陶土坛子来回走动,裴陵悄悄给本身打气,仰身大喝道:“好!火攻,烧死这群贼匪!”
痛吼声!喊杀声!火焰残虐的轰鸣声!被烫熟的绝望惨叫声!
‘砰!……砰!’坛子被砸破于城头,里边稠密的植物油脂顺墙而下,顷刻间城墙避上、梯子上、绳钩上、黄巾军兵士身上脸上满是油光锃亮!”
被火油淋湿的城墙刹时起火,将城墙上趴的黄巾兵士全数烧成火人!
城头轰然火起!火焰刹时伸展开来,嘶吼声中还异化着噼里啪啦的脆响声!
有黄巾军者腿部着火,慌乱间跃入护城河,谁知裴陵早得沮授所言,于河中倾倒颇多火油,水面油膜一经烈焰反射,明芒耀目!
有黄巾军者周身皆燃,虽不致命,却终捱不住灼烧剧痛,横刀自戕!
幸运逃脱的黄巾贼伫足凝睇火线一具具人形焦炭,有的尚可认出是‘张3、李4、王二麻子’!
阶下世人闻言面面相觑,陶升站起家来,吊儿郎当道:“此城是你力主建立,大多为先前石邑百姓,后有零散流民进驻,加上牛角带来的人,足有万人,都以你为主,叫甚么名字天然也随你便。”
“呃……啊……!”
……
黄巾军皆为农夫,焉知以物遮体熄火之方?何况烈焰及身之人少说两千人,如何扑?谁来扑!?
走了没多久,张牛角已率马队自侧翼冲杀而入,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硬生生碾开一条血路!
有黄巾军者腕上着火,见其如跗骨之蛆,只得挥斧断臂!
裴陵见中庄民俱都喜形于色,喝彩雀跃,裴陵双手重按道:“虽说本日大伙众志成城,将黄巾贼寇杀退,但现在天下始乱,百姓罹难者不成计数!现在官府已自顾不暇,更遑论守民之能,若我等只如之前普通,散于各处,则迟早为寇所乘!”
裴陵咽了口唾沫,朗声道:“此城虽只建成旬月,倒是吾等独一能居住之所,现在虽被焚毁,框架根本尚在,今后如有机遇,必会于旧址重修。既然如此,山脚新城再以石邑为名便反复了,略有不当,依我之意,不如重启新名!”
管亥没听清,见廖化跟抽风一样,体贴道:“元俭,你咋打摆子了,你……”
转眼间,全部城头若修罗炼狱,炊火迷乱,熯天炽地!
方才喷溅而下的油脂就像死神的催命毒水,淋上者便被异化于这漫天火焰!头上身上俱都燃起烈焰!喘气间便爬满周身!
廖化张了张嘴,正想说恕不作陪,忽听阵后马蹄声惨叫声高文,一将厉声暴喝道:“张牛角在此!还不上马受缚!”
裴陵暗自深思:这是亲兄弟么,一个嘴皮子甚溜却只强于急辩,另一个木讷迟笨却有治国之才,安邦之略。”
“咦?不烫?”一卒子忍着恶心闻了闻手上的油脂,舒了口气道:“也不臭,嗯?那是甚么?”
黄巾军只于二里外布阵稍一抵当,便被击溃,一起退败出十里地!死伤无数!
城上的预备弓手早已按耐不住,操起包裹着油布的箭矢,一挨点上火,便迫不及待的激射出去!
“噌!……哄!”
更有甚者见友军身携炙焰,上窜下跳,不得已舍报酬己,挺枪将其戳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