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看上去对黄巾军极其无益,若此番守下来,汉军已经算是半残,倒是策动反攻,破之轻而易举,但张梁见到这环境,心中却更加忐忑不安!
裴陵见皇甫嵩踌躇不定,下猛药道:“汉廷之事,将军远清楚于我,此番攻城,三五日毫无停顿,若不孤注一掷,破釜沉舟,董卓与卢植便是将军了局!”
侍卫领命而去,张梁持续往南门走去,领命而来的黄巾兵连续并入,见身后步队越来越多,张梁心中暗松口气,垂垂放下警戒。
二人目光长久交换,皇甫嵩沉声道:“看来你早有定计,细说!”
“甚么!?”张梁暗道不妙,来人是左髭丈八麾下副将左校,此时恐怕是真,可…城中的汉军从何而来,莫非是从天而降!?
一声急报传来,突破了张梁齐人之梦。
“急甚么!”裴陵冷哼一声,一把半卷着的光宗舆图推开,伸手按在城西的虎牙岭方位,低声道:“此处有入城密道!”
“暗害?”皇甫嵩一愣,旋即恚怒道:“荒诞!本将觉得你有何奇招破城,竟然…来人!”
“找不到张牛角,张宝张梁必定大慌,将军所派虎将趁机从城内进犯左髭丈八城门,进一步衬托城中乱势,到时,围三阙一中的北门那一缺必是贪恐怕死之人,若我所料不差,此处不是张宝就是张梁,他见城中大乱,必定逃窜,将军可再外设伏拿抓!!”
城楼下一人跌跌撞撞疾走上来,快步至张梁身侧,悚声道:“将军,末将去告诉张牛角渠帅守东城,却未找到他,连其麾下将士都不见了!”
张梁点起亲兵,披甲仗剑赶出府门,向正南而去,此时全部广宗城已经喊杀四起,张梁不由惊奇道:“皇甫老贼脑筋进水了,多日不克,竟还不及毁伤的攻城,莫非有甚蹊跷?”
福无双至祸不但行,张梁还未筹办人手声援西城,又有传令兵到,未上楼便大喊道:“将军,城中四周冒出多量汉军,地公将军已领亲兵,出北门往北逃了!”
一片片带着火油的箭矢在城楼下水泼般宣泄而下,将成堆的汉军点成火人,他们挣扎嘶吼着爬上云梯,直到云梯被掀翻,坠到地上,收回一声闷响,才完整没了声音!
那前来陈述的侍卫顿了顿,为莫非:“呃,地公将军命左髭丈八与张牛角分去东、西城门守城,他亲身带兵去了北门……”
“疑人不消,用人不疑,周仓已在后军充为人质,武柏也亲身随行。”皇甫嵩面色深沉,波澜不惊,安静道:“若非此体例,也实难攻入广宗城,现在只能孤注一掷!再上一营!快,不要断了档!”
两道寒光闪过,裴陵都未有反应,只感觉胸前一阵清冷,低头一看,前襟开裂,衣服上鲜明劈出三道平行的斜杠,是非深浅无二!
“妈.的!这…”听到无人打击的北城门已经被兄长张宝捷足先登,张梁暗恨却无计可施,只好挥了挥手道:“罢了,广宗城坚不成摧,便是汉军全来我也不怕,走,去南门!”
……
只见城门下,火把烈烈,一眼望不到头,城下汉军如蚂蚁行军普通澎湃而来,倔强的撞击广宗城的南城!
“不计毁伤?”皇甫嵩昂首裴陵,面无神采,幽幽道:“若你所言有虚,我不但没法破城,怕是毁伤惨痛,反被张角击破,我都不知你是何身份…如何能信你?”
裴陵想起张角临终之言,虎目蕴光,冷声道:“张家二兄弟,与我有血仇,到时我佯作传令兵,必将其手刃,将军听我信号,便令城中纵.火,并顺势一鼓作气,猛攻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