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了有盏茶工夫,失血加上河水尚寒,裴陵的嘴唇都已发青,眼看就要够到船檐,此中一艘划子的船舱中俄然传出女子嫌厌之声!
“曹性……”想起此名,裴陵忽忆起演义中一句台词来:夏侯惇一目被废,其将睛珠纳于口内啖之,大喊曰:‘父精母血,安可弃也!’裴陵双眼微眯,暗道:“本来这厮是神弓手!”
天已渐晚,落日半掩于西山,霞光蕴入天涯云彩,正称为火烧云,其如炙炭般金红,似赤兔之鬃,又似天廓灼燃。
裴陵只敢牙齿若崩,龈槽溢血,全部口腔都木了!其活着鲜血,吐出弩矢,怒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曹性狗贼!着飞钉!”裴陵气沉丹田,力灌手腕,蓦地半旋其身,甩出四枚飞钉射向五丈远处的曹性!
曹性尚将来得及欢畅,高顺却先不成思议的惊叫一声!却见裴陵剑眉耸峙,双目圆瞪,咬肌聚隆,竟然以齿阻箭,令那弩矢分毫未进入喉!
之前那女子却似不在乎当朝董太师,恚声辩驳道:“此事岂能与权益有半点干系,吾已许人家,董公子自重,船家,走罢,回城!”
普通弓弩大师,眼力必定不凡,曹性更是奇葩,其眼膜异于凡人,视静态之物几若不察,但其对活泼之物却如管窥蠡测,明察秋毫!
“岂有此理!”董璜见船家要开船,不由恼羞成怒,一脚将那大哥船夫踹入河中,伸手竟向那女子藕臂抓去。
吕布爽然一笑,道:“此子坚猛,吾甚喜,留他一命,今后或可为一劲敌!哈哈哈哈……”吕布大笑着,回身夹马而去……
曹性闻言一颤,待转头,恰是吕布持画戟而立,部下两亲兵扛着吕布血红的破天弓,呼喝而来!
城下中将士大慌,忙于台阶处向上涌来,裴陵铡刀杵于高顺肋部,喝道:“如有人登城半步,我便将高顺捅下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