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素喜练兵,其统统工夫都耗损在精炼战阵之上,技艺却只是平平。其一击不中,佩剑却被裴陵踏飞,方欲倒撤,却于俯仰之间,忽觉一道长影遮覆住了落日霞光,复昂首迎望,正见裴陵那巨刃如板凳般吼怒下压,直欲将本身拍为肉酱!
裴陵搂过其香肩,温声道:“听我说,若我死了,便隐姓埋名,莫再提皇室之事!”裴陵并掌如刀,猛斩在何婉颈部,将其震晕!以后将何婉交与一名寺人,回身谓周仓道:“出城后于洛水岸乘船直往河东安邑,尽起家小,去扶风投奔皇甫嵩处,路上莫要担搁!”
就在高顺闭目就戕之时,忽有一人朗声大喝:“且慢!陷阵所部!止步!”
陷阵营将士本就对逃出城的小天子毫不在乎,更是担忧裴陵‘狗急跳墙’将高顺枭首,闻令立马退出去一截。
裴陵铡刀方借力而出,未及收回。不得已,其于瞬息之间以脚掌横敲,踩踏剑身!手上亦未闲着,其将腕反转,尺余巨刃平坦,若旗号般向高顺面门拍去!
裴陵也是一愣,喃喃自语道:“曹孟德公然有派头!只是不知这董卓伤势多少,会否致命!”
陷阵营行至门洞近处,高顺喝令道:“取硬弓!攒射!”
“呱噪!”裴陵虽敬高顺忠毅勇敢,却亦怨其搅局,其怒喝道:“既如此,吾便抢先送你上路!”裴陵左手迟缓下压,便欲将高顺截为两段!
陷阵营兵士闻言惊诧,而前面渐冷厉!
“不可!”何婉闻言,娇声禁止道:“一人如何当的千万雄师?并且你现在伤势严峻!”
何婉潸然泪下,紧咬秀唇道:“你既送命,奴与你一起!”
“盾墙!枪兵突刺!”高顺见裴陵来势汹汹,忙喝令前军架盾,中军挺枪向裴陵刺去!
高顺见状大惊!仗剑划向裴陵腰腹,欲将裴陵挑杀于空中!
“你又是何人!”裴陵喝问道。
那巨刃的镀金因方才与吕布的硬撼而震裂,暴露了内部的乌铜色,但这丝未毛病此刀形体上的霸气威猛!
裴陵双手握刀,急冲两步,跃起直砸入敌军前阵!
“荒唐!”高顺自地下趴着,行动岁不雅,却掩不住其潇傲之色,只听其纵声高喝道:“某不过知名小卒,安敢因贱命阻太尉大计?”见陷阵兵卒面色踌躇,高顺又急言厉色道:“为卒者当忠于主,而非事于将!投鼠忌器者,非吾陷阵之兵!”
裴陵又将三根长毛腾空袭来,透盾而入,却只可击杀一人。
裴陵见那将走上前来,忙定睛细看,其身形矮壮,边幅亦是平常,但双睛却异于凡人!其眼仁甚小,眼白广范,有如狼窥鹰顾,冒然与其对视,煞是可怖!
高顺绝难抗此巨力,未多抵当便平趴于刃下,仿佛五指山下莽猢狲普通,毫无抵挡之力!
高顺见状,眉头一皱,喝道:“擎盾!”
“吾自有离开之法,尔等速走!精锐已至,再不走便全数断送在这!”裴陵口中说着有离开之法,实在已是下了死战之心!
高顺见裴陵阻于城门洞口,汉帝等人却抢先遁逃,不由大急,催陷阵营急行!
见此军气势雄浑,尚未比武,裴陵胆气已窒,他以铡刀撑地,暗压伤势,低喝道:“周仓,你护陛下与后妃离城速走,吾自于城门口殿后拒敌!”
高顺点点头,也未几语,挥手领身后七百余重步兵缓进而来,其数千人步点几近分歧,竟收回同一声响,紧密如机器普通!
“尔等若想高顺活命,当速退!”裴陵此时方感与吕布硬撼以后,肋部生疼,其强压心头逆血,纵声喝道:“陷阵营兵卒,谁若轻举妄动,莫怪刀不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