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陈班头向来不是白老六的顶头下属,但是两边平经常有来往,是以白老六一见面就筹措开了:“我这有从临清州买来的好茶叶,要不要给您泡一壶?”
他眼泪直接就抹下来了,手舞足蹈地说道:“这是挖我的墙脚,绝户灭门的活动,我只是回家疗养几日,下个月只要知府老爷气消了,我就归去干我的差使,您两位如何能这么狠,断了我的后路……”
“一千两?”这下是柳康杰都听不下去:“一千两我能够买个六房经承返来,一个白役能值几文钱?”
固然知县大人才是一县县尊,但是他们职位太高,补一个白役出去,一定必要知县老爷签书画押,只要运作得好,柳鹏这位置现在已经有四五成掌控了。
“小柳?有甚么事找你白叔就够了,白叔直接帮你办了!”
大明不管哪一个县衙,运转的支柱都是六房三班,吏房恰是六房之首,而马经承恰是本县吏房的第一把手,县里人事的入职调转升迁,他能当半个家。
“不消了,就是带他们爷俩来看看老六你。”
“银子!银子,只要给足了银子!”白斯文声音都清脆起来:“只要给足了银子,老白立马就带你去见马经承,马经承说了话,这事就办成了!”
陈班头问道:“哪一家?”
“都说陈老迈仗义,这话说得一点都不过份,老子只不过出了点小事获咎了小人,那群孙子连个来探视的都没有。”白老六竖起了大拇指:“陈班头您第一个来,够仗义。”
陈班头倒是眉头一皱:“白斯文,你就拉倒吧!谁那本事谁不晓得,我带小柳过来,只是跟你知会一声!”
白老头跟柳康杰一样,都是个最底层的白役,但是他又同柳康杰不一样,平时在衙门混得如鱼如水,交游甚广,非常招揽了一群狐朋狗友,如果不出不测,再过个把月他就能升上副役,成为衙门里的一个小头子。
他本来只是为了面子上才帮柳家一把,但是柳鹏这一天跑得来,不但称得上少年早成这四个字,并且提及话来滴水不漏,办起事来可圈可点,不管甚么场面都有亮点,不由让陈班头情愿多多提点柳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