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惹皇上生机了?为何事?”高拱问,脸上暴露怒容。
“疏浚河道是为了运漕粮,是以终究还是应以粮运迟速为查验标准,至于筑了几个导流渠口,就要请功,委实不该。无妨遣官到实地复勘一下;再者嘛……”朱衡欲言又止。
高拱沉吟半晌,道:“差礼科给事中雒遵往邳州等处查勘河工。”言毕,一扬手,“大司空,归去快办吧!”
快两年了,皇上对内阁的票拟,只这回没有照批,并且看皇上的御批,委实肝火冲冲。看来,皇上是在为漕运忧心,为内阁部院未能找到体例而活力。圣心胸忧,已经让高拱心疼不已了,何况又是本身没有把事体打理伏贴而至?高拱脸上火辣辣的,有种无地自容的感受。
高拱每日只睡两个时候,是不是做梦、梦见了甚么,已得空顾及了。可这天夜里,刚睡下,阿谁奇特的场景又呈现了:苍茫无边的大海,时而波澜澎湃,时而风平浪静。影影绰绰可见海面上商船鳞次栉比,穿越来回。船上有中土之人,也有红发碧眼的夷人,喧闹非常。忽而,这些舟船拥堵到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车轮,呼啦啦向岸上滚来,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把村落、街巷夷为高山,田间劳作的农夫们瞥见此轮,乱纷繁捧首鼠窜,场面恢弘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