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蓟辽总督谭纶报称:敌情告急,声言欲犯古北口、黄花镇等到处所。臣等窃思,调剂兵马乃兵部之事,其事至大且繁,今兵部只尚书郭乾一人在任,恐匆剧之际,难以独理。臣等看得本部侍郎靳学颜,才略恢弘,可属大计。合无暂令协理兵部事件,待事宁之日,回部管事。其黄花镇切近陵寝,虽有发去京营,并昌平总兵人马戍守,尚属薄弱,节报敌势甚大,临期不免再行调兵,各支兵马既不归一,各该督抚等官随贼战剿,又恐难于照顾,须得一才望大臣埋头经理为便。臣等看得顺天府尹栗永禄忠贞谋猷,可从戎革之任。合无加以宪职,令其前去提督各项防护陵寝兵马。再照得大臣受命,必面恩面辞,方敢到任,出城行事。今事既告急,恐无时候,合无令其不必面恩面辞,庶不耽耽搁事。
高拱脸一沉道:“我说过了,各镇督抚诸臣,就是用心御虏杀敌的,不必牵于内顾。”他也晓得郭乾的设法,一指吴兑,“吴郎中,你把这句话记实在案,出了事,任务,高某来担!”
此时月已渐高,东方尚无的报。又值多雨,不知究竟如何?唯有备不懈,是则成在我者耳。冗剧不悉,统容别布。
张居正道:“提督通州军务,关乎粮草通道,被选一名富有经历者方好。”他一笑,“玄翁,致仕两广总督刘焘,耐久与北虏打交道,做过三边总督、宣大总督,就因为奉送兵科都给事中温纯戋戋二十两银子的贺礼,竟被勒致仕,可惜了。至此用人之际,无妨起用,让他去提督通州军务。”
“这……”郭乾不敢苟同,支吾道,“往者秋防,倶以京师、山陵为首务,兵部直截了当饬令他们不必顾及京师、山陵的保卫,是不是……”当年庚戌之变,辅弼严嵩唆使兵部尚书丁汝燮不成妄动,可俺答退兵后,先帝愤于围城之耻,究查任务,将丁汝燮斩首,严嵩却连一句论救的话也未说。郭乾影象犹新,现在眼看故事重演,他后背发凉,不能不提出贰言。
高拱对张居正的发起不甚对劲,弥补道:“这是老常套,说了即是没说,甚或是阁部推辞任务的籍口罢了!今主要让王崇古、谭纶明白,他们的任务是御虏杀敌,不必内顾,京师、陵寝之防卫,不是他们的任务,不必顾此失彼。”
久劳保障,既著壮猷。今遇盘根,尤征利器。愿播镇静之武,以收全胜之效。则诚万里之长城,不止北门之锁钥矣!戮力国事,敢谓同心;弘济时艰,特资殊略。寸心伫望,尺素布怀。不悉。
惟公的有定见,如烛照然。且屯兵两界不动,既免多花赋税,又得疗养兵力。于东于西,皆可为重。诚得策也。近称西有行动,当不能出公筹策以外。伫俟长驱,奏功当宁也。古云:“方叔元老,克壮厥猷。”其在于今,非公而谁?
“兵部当速传檄宣大、蓟辽两总督,严阵以待!”张居正弥补道。
“防卫山陵者何人?”高拱又问,明显同意了张居正的发起。
“玄翁的意义是?”张居正问。
是。靳学颜着协理兵部事。栗永禄升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提督防护陵寝兵马,写敕与他,着紧去。
“兴化,北边军书旁午,言俺答欲雄师进犯,内阁票拟的事,兴化就辛苦一下吧,我和江陵商讨御虏策。”高拱一扬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