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维?他有何急事?”王崇古迷惑不解,又自答,“会不会也与此事有关,无妨先看看他如何说。”遂将张四维的书牍拆开来看:
玄月二十三日傍晚,把汉那吉乘坐的花车在五百依仗的簇拥下驶进了大同城,沿鼓楼大街向北行驶,绕过鼓楼,往巡抚衙门驶去。
拜封毕,天气已晚,王崇古面色凝重,道:“金湖,朝廷接到奏本,反对者必不在少数,俺答窥我定见不一,很能够勒兵来犯,以张阵容。事体告急,我还要与三镇总兵商讨备战事,就不留金湖用饭了,待大功胜利,再请金湖痛饮!”
把汉那吉何曾见过这般场面?好菜中诸多菜品也闻所未闻,勿论咀嚼了!一时喜出望外,趋方逢时座前叩首道:“多谢太师采取,祝太师安康无恙!”一场宴会下来,把汉那吉竟至方逢时座前三次叩首。
“怕只怕,老主子不会善罢甘休!”把汉那吉感慨了一句。
臣等熟计之,有三策焉。把汉脱身来归,非拥众内附之比,宜给宅授官,厚赐衣食,以悦其心;不准交通,以防其诈;多方试之,以察其志。光阴既久,果无异心,徐为任命。使俺答勒兵临境,则当谕以恩信,许其生还,因与为市。若生缚板升诸逆赵全等致之麾下,归我被掳士女,然后优赏把汉而善遣之,此一策也。如其恃固执索,不成理谕,则严兵恪守,随机拒战,且示以必杀,制其死命,其气易阻,必不敢大肆狂逞,而吾计可行。又一策也。其或弃把汉不顾,吾厚以恩德结之,其部下有接踵来降者,辄收牧各边,令把汉统领,略如汉朝之置属国、居乌桓之制。候俺答汗既死,黄台吉兼有其众则令把汉还本土,收其他众,自为一部,以与黄台吉抗,而我按兵助之,使把汉怀德,黄台吉畏威,边人因得歇息,又一策也。臣等日夜度虏之状,不出此三端。而吾应之之术,宜亦无逾此者,惟陛下集诸臣裁定可否。
把汉那吉又惊又惧,左顾右盼进了大堂。遵循事前的安排,暂依番俗,行拜见上官礼。方逢时细观其人,才十八岁的把汉那吉骄痴之态,宛然可掬,不时转脸看看阿力哥,似要从他那边讨得主张。方逢时确认,果如高拱所判定,阿力哥乃把汉那吉主心骨也。他从袖中拿出一叠文稿,看了看,提笔在阿力哥名字下多加赏金一百两,起家大声道:“尔等慕义来归,本院有赏!”
大同最豪华的驿馆已腾退一清,专门安设把汉那吉一行。驿馆内敷设豪华,看得把汉那吉目瞪口呆,赞叹不已。次日早餐后,花车已在门首候着,把汉那吉、阿力哥等人穿上方逢时所赏盛装,乘花车沿大同繁华街道旅游。把汉那吉兴高采烈,赞叹不已,慨然道:“早就传闻天朝富盛,公然名不虚传!我投奔而来,真是来对啦!”又神情黯然道,“可惜玉赤扯金不能同来!”
次日,先停止受降典礼。康纶端坐府堂,两边仪仗威武寂静,把汉那吉等入内,行拜见礼。随后,阿力哥代表把汉那吉陈情,泣言诚意来降,愿做大明臣民,祈求朝廷采取。
两人遂逐字逐句考虑考虑一个多时候,奏疏成。略谓:
宣大总督衙门,王崇古接到高拱的书牍,仓猝差人请方逢时来商。“金湖,”王崇古叫着方逢时的号道,“中玄、太岳二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