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久口中的商贩民夫,是被俘虏的随军商贩,他的话让朱明忠的心机一沉,畴昔他只晓得晋商卖国,但是却从未曾晓得,这清军行军兵戈,后勤供应完整仰仗晋商,上万晋省商贩为其供应粮草,并且购其”战利品”,那些战利品中,竟然有其沿途掠来的数千妇孺。
“汉人?他们也配!”
“可经略,现在这数万俘虏,既不杀,也不消,难不成绩这么闲养着不成?”
经略的辩驳让张国久又试着问道。
可固然如此,朱明忠却仍然笑不出来,毕竟忠义兵的伤亡委实过分惨痛了。
几近是下认识的,张国久就看到这数万劳力于江北的好处,别的不说,这几万劳力一年开荒又岂止数百万亩,如此一来不但官府能从中获得粮食,就是开出来的荒地,亦能赐给兵卒。
“他们想的得美!”
这是第一次,朱明忠向外人道出他拓殖台湾的设法,而拓殖台湾只是走向大海的第一步。当然,对于中汉文明而言,一样也是一个保障。
“他们确切非清虏绿营兵丁,可如果无他们助纣为虐,清虏又岂能无后顾之忧,此等卑鄙之徒,自赎之银又岂曾洁净,无不是沾满我天下汉人之血泪!这等奸商、暴徒,焉能放过,让其持续助纣为虐!此事休在再提!”
张国久的语气显得有些无法,毕竟这些人每天都在耗损着大量的粮食,总不能闲养于营中。
宿迁大胜以后,固然忠义兵伤亡惨痛,但却俘获甚多,且不说数千被斩于黄河边的鞑虏,单就是三万北直隶、山东等地的绿营兵以及近万山西籍随军商贩、劳力,对于忠义兵而言,就是一笔潜伏的助力,也正因如此,张国久才会但愿能够将这些俘虏充分于军中。
“那,那些商贩民夫,皆非军伍,是否能够将其放还,他们当中很多人皆愿出银自赎,目下因为军中弟兄伤亡极多,所需抚恤甚多,如果能令其出银自赎,想来可解署衙当前财力困局……”
置身船上的朱明忠,在船分开船埠的时候,如有所思的看着这船埠,在半个月前,这船埠因为清虏南犯的动静,而突然冷僻下来,现在,跟着宿迁之战大胜,这里又一次热烈了起来。
又一次,看着如有所思的经略使,伴同其一同南下的张国久,出言劝说道。
“目下,清江船厂正在扶植五百料以及千料海船,我已经筹办在台湾北部加以拓殖……”
台湾?
心知如果不道出安设俘虏的体例,这些俘虏就会成为隐患的,朱明忠直接说道。
“如果如此,到也能免得江北民力,只是以部属看,与其令共于台湾垦屯,不若于江北开荒,如此自可当场得粮,且熟地亦中赏予军中兵卒……”
“他们也配当汉人?如果对这些汉奸手软了,朱某又怎能对得起我忠义兵死难的将士?那些汉奸杀我忠义兵将士时岂曾手软?不杀他们朱某便是仁至义尽了!”
“经略,您的意义是把这些俘虏放逐至外洋孤岛,令其于岛上屯田?”
固然史乘上从未曾有人于外洋屯田,但是屯田却不断于史乘,即便是在大明,九边的因盐法开中制而兴的商屯也曾昌隆一时,乃至若非是盐法开中制被废,商屯随之崩溃,这边地的粮价又岂会高涨至天价。
固然并不晓得台湾在海上的甚么位置,但张国久还是从其话中弄明白了经略使的意义。
重视到张国久目中的迷惑,朱明忠便解释道。
虽说漕运断绝,可此时的清河却仍然繁华非常,在船埠上尽是南来北往的船只,或许清虏仍然占有着山东、河南,但是却没法截断黄河以及运河上的航运,乃至偶然候,那忠义兵水军的蜈蚣船会重新近刚夺下的徐州,一起沿河北上至河南要地,请愿似的鸣放几炮,以包管黄河航运不为清虏所断。从而使得南北货色仍然可通过清河运销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