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目下南都已复,此次北伐可谓功成。”
略点下头,面上带着些忧色的郑胜利,又看着世人说道。
置身于“延平王府”大签押堂的朱明忠,看着这大签押堂脑海中设想着在几百年后,这里又是“总统府”的阿谁位置。不过仿佛……嗯,天王府以后的两江总督署都是焚毁重修的。
史乘上说他是仪容宏伟、美髯弘声,现在看来,确切没有涓滴的夸大之言,身材高大不说,边幅也是极其漂亮,面上留有长须乃至能够用“美髯公”来描述。
朱明忠暗安闲内心深思着,只言断存亡,前人诚不欺我啊,不过只是一句话,喀喀……一千多个脑袋便被砍掉了,被砍掉的不是清军的脑袋,而是一千多郑军的脑袋,他们或是淫辱妇人,或是劫杀百姓,或是于闹市反叛。
或许,这就是当代军队与近代化军队的辨别,辨别就在于军纪,当代军队的军纪是随便的,是以主帅的意志为转移。而近代军纪虽一样严苛,但倒是条则性的,即便是主将亦不能随便以军法惩办部属。想要杀头,除非是在疆场上,不然必必要通过军法法庭的审判,科罚一样也是如此。但是当代军法倒是每时每刻对官兵都构成绝对的束缚。
甘辉起首剖明。其他众将也跟着起家,齐声喝道:
“我不管日本人在东北杀多少人,运走多少粮食和煤,只要不让我当大清的天子我就不会心甘……”
而此时感受有些无聊的朱明忠,偶尔会把目光投向座于郑胜利两侧的几位宗室,他们在这个时候代表的是大明朝。
“启禀王爷,我等必严令士卒,必秋毫无犯!”
“这些弟兄未死于杀清虏之疆场,却死于本藩之军法,本藩焉能不肉痛?诸位必然要警告部下,再次严申军纪。长江沿岸夙来富庶,自非闽地所能比拟,如果兵卒专主劫夺,那么我北伐义军又与盗匪有何分歧?诸位都是堂堂的男人,为何不辞辛苦?为何要冒着风雨巨浪一起远征而来,又何需担以性命,与本藩一同北伐清虏……”
“十几年的艰苦,多少位弟兄捐躯,都是为了这一天。数万弟兄,终可瞑目于地府,他日我等亦有颜见以高祖,见以先皇……这些弟兄本日死于本藩之军法,本藩焉能不肉痛?”
可在这里,郑胜利一句话,便将一千多郑军的的脑袋给砍了下来,不问他们罪名轻重,只是为了一件事,他需求用脑袋去正军法。
可即便如此,当初又干甚么去了?军法又岂是可纵可紧的东西?
这是在杀人正军法哪……
最后,他还把目光投向了宁靖王朱术桂的身上,这位应当是大明最后的宗亲,也是最后的骨气,作为永历朝廷正统的意味,身在台湾的他,在郑克塽降清时,他便与五位妃子他杀,如此,也证了然大明宗室的骨气。
想着溥仪的这番话,另有所谓的“爱新觉罗”的子孙们,在那段艰苦日子中的丑恶的嘴脸,朱明忠冲着朱术桂微微一笑,而朱术桂一样重视到朱明忠的目光不时落在他身上,不过他并没有展露任何笑容,乃至主动的挑选了躲避。
固然郑胜利常日颇严厉,但是明天则以少见的驯良语气说:
“部属听令!”
大师的声音非常果断,并且士气昂扬。实在这几日,他们已经落得了很多好处,比如这南京中国公府、侯府等勋臣家宅,多数被郑胜利赏予他们,至于别的的好处倒也落得很多,比如那满城当中的妇孺,活命者无不被他们掠入家中充作奴婢,乃至另有南都城外的十余万亩江宁驻防八旗的旗田,亦被他们朋分一空。一时候,军中诸将可谓是大家皆成巨富。对此,郑胜利天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乃至就连躺在家中养伤作为外人的朱明忠,除了一栋宅子以外,甘辉还命人给他送来两千六百余亩地的地契,好处大家都不落下,这一点,郑氏军中诸将倒是比别的人更“刻薄”一些,起码没有任何人会去吃独食,或许,这就是海……海商个人与浅显官吏最大的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