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仲明猜疑地问:“为何你这么快就有出逃的计划,莫非九成没死之前你就尽想着逃了?”
这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对不住了孔将军,俺家里人都是死在鞑子手里,俺发过誓的,这辈子和鞑子誓不两立,投谁都不能投鞑子。”
眼看两边的话中带着火药味,王子登从速出来和稀泥,“都是自家兄弟,商讨事情,不要伤了和蔼。打不过就跑,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嘛!只是甚么时候跑,跑到哪去,就得好好合计合计了。”
这个发起刹时燃爆全场,统统人起首吃了一惊,接着就交头接耳群情起来。毕竟做了这么多年大明的武官,与鞑子是天然的敌对峙场,现在要公开投敌,心机上这道坎一下子翻不畴昔。这和起兵反叛是两码事,兵乱只是内部冲突,过后还能够接管招安,而投奔鞑子,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啊,弄不好将来子孙的名声都败了。
见大伙都温馨下来了,孔有德环顾四周,持续说:“鞑子野战短长的紧,但是何如不了坚城,攻打城池端赖围困。客岁皇太极亲征攻打大凌河,一座城墙雉堞都没修完的城池,祖大寿也是仓促应战,城中粮草几天就耗尽,如许的状况下,鞑子硬生生围了三个月,最后还是靠劝降才拿下了大凌河城。如果有了红夷大炮,皇太极说不定不消一个月就能攻进城内。你们说,如果我们把城内的红夷大炮都带去辽东,皇太极会不会正视?”
听到这话,世人都温馨下来,戏肉来了。
这名千总抱拳告罪:“实在对不住,兄弟我不能跟着大伙一起干了,你们升官发财,我也毫不眼红……”说着就往外走。
实在从战事倒霉的时候起,他确切就开端寻觅退路。这场兵变本就是李九成一手挑起,他不过是被动参与,现在在朝廷雄师的逼迫下节节败退,看不到但愿,他流亡的心机就更激烈了。对于耿仲明的一语道破,他很有些恼羞成怒。
孔有德瞪着他:“朝廷给过我们甚么?毛帅在东江立下那么大的功绩,却被袁崇焕这个佞臣矫诏殛毙;我们跟从毛帅杀了那么多鞑子,到头来却被架空出东江,沦落到山东受本地人的鸟气。到了这境地,你还顾虑名声,还想着能转头吗?”
陈光福踌躇道:“先不说投鞑子的名声如何,就凭我们当年跟从毛帅杀了那么多鞑子兵,这皇太极能容我们?会不会一畴昔就被咔嚓了?”
孔有德扫视世人一眼,舔了舔嘴唇,沉声道:“既然大明已经没有我等容身之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辽东投了皇太极!”
孔有德笃定地答复:“皇太极雄才大略,是一代枭雄,这点襟怀还是有的,不会胶葛于畴昔那点事不放,哪怕是令媛买骨,做模样给别人看,也不会把我们如何,不然将来汉人如何敢为他效力?鞑子的丁口一共就那么点,天下汉人是他们的几十倍,将来不管是占有辽东,还是南下逐鹿中原,都要依托我们汉人。要说杀了些鞑子,辽东的祖大寿莫非杀的鞑子少了?大凌河之战后他被围城,无路可走之下投降,皇太极但是带着统统贝勒、大臣出营驱逐,还登坛祭天呢!就算祖大寿厥后诈降逃脱,皇太极对他的儿子、兄弟还是礼遇有加,一根手指头都没动。”
耿仲明终究开口了:“皇太极也不是傻子,祖大寿的背后是关宁军,是锦州防地,只要祖大寿至心受降,鞑子就能兼并关宁军,长驱直入,边关防地形同虚设。人家手中有过硬的筹马,我们能有甚么,就凭现在这几万拼集起来的乌合之众?”
孔有德怒道:“我不过是替大伙谋齐截条前程,莫非也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