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顾影就算抹了锅底灰自毁形象,也很难被当作一个成年男性,但是她令人吃惊的身高完美地粉饰了女扮男装的瑕疵――任谁也想不到,这个比浅显男人还高的家伙,竟然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朱大典不动声色地问:“你受命节制登州府内各处援兵,本抚还命令让你反对叛军,但是现在叛军已经长驱直入攻陷了登州,而你又是单枪匹马来见我。本官且问你:你可曾极力反对过叛军?归你节制的其别人马呢?本抚从黄县达到登州的这段时候,你又躲哪去了?”
他当即说:“启禀军门,下官这位兄弟虽是笨拙无知之言,却让我想到了一个笨体例。大炮在高山固然打不到城墙,更打不到城内,可如果筑起与城墙等高的土城呢?不就能轻而易举炮击城内,崩溃叛军抵当的斗志?至于土城,制作起来也不难,几万雄师,就算肩挑手提,十天半个月也建成了。”
吴安邦嗫嚅了几下,毕竟还是无言以对。
陈雨这时想起来了:汗青上叛军被围以后,负隅顽抗,用城头的红夷大炮轰击官兵。而官兵则筑起了与城墙差未几高的土城,名曰“铳城”,架起了大炮,与叛军对轰,日夜不断,终究还是击垮了叛军的心机防地,逼得孔有德从海路逃遁,光复了登州城。
“真是杞人忧天。”李九成对孔有德的顾虑嗤之以鼻,“朝廷的官兵我们又不是没打过,除了边军,其他都是废料点心,怕甚么?城内也不是题目,张可大吊颈了,孙初阳被我们抓了,城内除了我们老东江镇的兄弟,已经没有几个能拿刀的了,剩下的都是官员士绅,一群养肥了的猪罢了,另有谁能威胁我们?”
陈雨暗自一笑,管他呢,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对不住了,高公公。他不动声色地建议:“军门,大炮运来之前,能够先把土城建起来,节流时候。”
“呵呵,卫所竟然有你如许的人才,呆在威海卫真是屈才了。”朱大典抚须浅笑,“若换了别人做登莱巡抚,我定要挖墙脚,把你调入山东巡抚标营。不过思昌与我是旧识,就不便从他治下挖人了。你放心,有了平叛之战的表示和功绩,将来思昌会重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