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管事都跟本官说了,你们要肇事。”顾千户慢条斯理地问,“他说的是否失实?你们又有甚么可说的吗?”
面前这个军户不卑不亢,说话有层次,分寸也拿捏的很好,让他挑不出甚么弊端。并且麦子都收了,夏天最大的任务完成了,和部下章管事的几句吵嘴,仿佛并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再说了,这么多人会聚在一起,如果措置不当,变成叛变,本身可没有充足的人手来应对。
就在军户们欢畅时,顾千户不动声色地说:“你们这么无能,地里的活提早干完了,总不能闲着。卫城那边传令过来,按都司衙门的唆使,各千户所卖力补葺各自防区内的墩堡,器具、质料自行筹措。我们统统三墩一堡,就交给你们了。等会章管事会给你们一一点名造册,分拨到各个墩堡去。”
“哦?城东的地都收完了,两天的时候?”顾千户有些动容。那几块地足有几百亩,平常百八十号人起早贪黑也得七八天工夫才气收完,现在竟然两天就做到了,实在出乎他的料想以外。
从房屋残破不堪、街道污水横流的环境来到顾府,面前的场景让统统人都惊呆了。宽广的院落、精美的假山、翠绿的景观树木、金色的梁柱,统统的事物都在揭示着这个府邸仆人的奢糜。见惯了所城的陈旧,这里的统统风景都让人感受不实在,仿佛与门外是两个分歧的天下。
顾千户沉吟起来。
一起上,陈雨在心中冷静地推算各种能够,并一一构思应对的体例。数年的当局构造生涯,让他明白了一个事理:法不责众,任何当权者都不会疏忽治下的大范围群体性事件。
中年男人在花厅前站定,眯着眼打量陈雨。陈雨也高低打量着对方,看模样他就是这个所城的最高统治者顾千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