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部的舱室本来只是为运货而设想,初志并不是为了职员乘坐,每条船的底舱挤了七八十人,密密麻麻的像沙丁鱼罐头,毫无温馨度可言。加上舱室的通风前提实在是差,很多人刚开端有些不安。不过船没有拔锚起航之前,船身还算安稳,只是跟着波浪的起伏有些轻微的摇摆,新丁们适应了暗中憋闷的环境以后,渐渐也就安宁了下来。
新丁们都是来自文登县境内,很多人的村庄也就隔着几个山头,加上在一起练习了个把月,也有了战友交谊,为了减少初度出海的不安,相互闲谈起来。
中间有人接话:“兄弟,不消怕,这是拔锚,等离了岸就好了。俺自小跟爹出海打渔,那可比这船颠簸多了。”
顾彪点头:“全凭大人叮咛。”
“对对对,部属明白。”
“呵呵,我家五兄妹,短命了三个,饭都吃不饱,我爹又不识字,那里会取名。我生下来就比别的小孩长的细弱健壮,就叫粗腿了,弟妹的名字就是二弟、三弟、四弟、小妹,胡乱取名。”
苏粗腿也在第一批出海的步队当中。他固然在海边长大,也会一点水性,但平时依托种地为生,乘大船出海还是第一次,站在四周通透的船面上,望着一望无边的海面时,另有一种新奇感。只是船面上包容不了这么多人,他们只能下到狭小的舱室,把船面让给军官和操船的海员。
陈雨附和这类做法:“加价不是题目,关头是要快,你做得好!至于银子,没题目,我顿时给你。”幸亏此次从登州带返来五万两白银,足以付出一支船队的用度,不然靠着私盐攒下的那点银子还真不敷花。
苏粗腿安抚他:“没事,这么大的船,应当不会有事。”
三天后,几条沙船来到了威海卫岸边,等待在此的四百军户在军官的批示下顺次登船。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