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升愣了一下,看了眼一起来的那几个狐朋狗友,拉下脸对张远说道:“你记得倒是清楚。哼,三天就三天!我就不信这三天里,你能翻出甚么浪花来!”
没等张远从柜台上跳下来,正在灶台忙活的素姐,已经冷静的去开了门。
没想到的是,明天来一看,张远竟然活的好好的……
素姐被母亲带着避祸,没想到母亲在昆山半山桥镇,得了沉痾归天,若不是张远的父亲收留,素姐只怕早就成了路边的一堆枯骨。
张远顿时心头火气,盘腿坐在柜台上冷冷地看着出去的几个家伙。
门一开,内里的人就猛地一推,差点没把素姐给推倒。
“我们走!”这一句话,倒是对那些个家伙说的。
“西厢记!远哥儿健忘我但是认字的!”素姐指着张远怀里的书说道。
“呦呵!还没起来呐?看你这惫懒模样,是不筹算还钱了?”为首那人约二十三四年纪,面白不必,长的还算周正,可那双颀长眼睛,却贼溜溜的尽在素姐身上打转,一脸淫邪之意毫不粉饰。
“阿谁,家里另有钱吗?”张远问道。
她虽和张远有未婚伉俪之名,却从未有伉俪之实,乃至这等亲热的行动,在之前从未有过,概因张远年纪小,这些年又贪玩……
就在素姐神情恍忽之时,张远已从柜台钱匣子里,随便取了几枚铜币。
以后张远的父母也连续染疾双亡,这几年来,张家里里外外端赖素姐筹划。
可方升早就放出话,这半山桥镇谁敢买张远的铺子,就是和他方升过不去!
“不送!”张远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盯着方升等人的背影,恨的牙痒痒的不可。
这语气,的确和前身一模一样。
素姐转过身,看了眼张远叹道:“家里有没有钱,你还不晓得吗?你不会是又想去赌了吧?”
不晓得,这几枚来高傲明的铜币,甚么时候能卖出去?可别比及三天今后啊!
提及来,素姐也是好人家出身,父亲是落第的秀才,在她小时候,也曾教她读书认字,她也曾跟着母亲学习针线女红。可惜在素姐七岁那年,因暴雨激发了洪灾,不幸葬身鱼腹。
唉,怪只怪前身涉世未深,被方升等人害得一命呜呼,却要劳资来填坑。
张远摸着下巴,坐在柜台上暗自思忖,如何用最快的速率,赚到这三十两白银呢?
一边上楼,一边对素姐说道:“我饿了!快弄饭!”
至于如何填前身留下来的坑,张远已经有了设法。
来的此人名叫方升,仗着他爷爷是举人老爷,家里又有几个臭钱,在半山桥镇开了个钱庄,常日里欺男霸女,勾赌放债,好事没少干。
三十两银子,这可不是笔小数量啊……
“好了好了,我今后不看就是了。”张远跳下柜台,胡乱穿上长袍,趿拉着鞋子就往楼梯跑。
“远哥儿,你,你如何看这类书?”素姐清算床铺的行动,俄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