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来报信的胖衙役,鄙人首陪坐的冯典史略有些担忧的道:“我们收押了张远,别人也还罢了,只怕林知县那边不好交代啊……”
康牢头也打量着张远,见他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想起之前传闻过的那些传闻,心中未免有些讶异,就是这么个后生,把县里驰名的笑面虎方大绅,硬是斗得吐血昏倒?
正考虑间,却听前面康牢头又在开锁,接着是沉重的铁链“哗啦”声,明显又开了一道门。
而康牢头和胖衙役,才真恰是受了高县丞的教唆,只不过现在还不晓得高县丞的企图,从他们二人的行动上,一时也难以猜想推断。
不太高县丞既然这么说,冯典史也只得点头应是。毕竟此次如果做的好,可就不但是几十两银子的小数量了……
台阶绝顶,便是牢房,牢门都是厚重木门,而不是用木桩隔成的雕栏,门上开着个颀长的口儿,内里镶着拇指粗细的铁条。
刚才颠末那些牢房时,固然也颇黑,但好歹另有窗子,小归小但是总能通风。
张远淡然道:“高县丞既然如此抬爱,为何却藏头露尾的,不敢直接来见我?”
从这里出来后,康牢头终究摸出了火折子,吹燃后点起门边的火把,张远这才看出,这道门后,是石壁筑成的通道,并且有很长一段向下的台阶。
却不知他们诬告本身甚么罪名?想来当不会是违逆、谋反等十恶不赦的大罪,会不会是杀人甚么的呢?弄个死人对他们来讲,仿佛并不难……
或许是听到有人出去,两边牢房里关押的犯人,悉悉索索地靠近了过道,有人还问道:“老康,他娘的又关出去个甚么货?”
“哼,何必向他交代?”方义文嘲笑道:“现在这县城里,谁的话管用?是他林知县,还是我们的二老爷?”
“瞎探听甚么?滚归去睡你的觉吧!”看来康牢头和此人很熟谙,虽是叱责却带着打趣的口气。
至于主簿王量,就算和本身不对于,可也不是林知县的人,以是高县丞并不担忧他。再者说这件事王主簿就算想插手,也没有插手的余地,想来以他的性子,不成能在此事上和本身作对。
康牢头转头笑道:“如何?这就受不住了?”
张远见康牢头四十多岁年纪,虽是牢头,身材却并不如何魁伟,乃至显得有些肥大。满脸麻子在夕照余晖中,仿佛月球上的陨石坑,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