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康头!你还不晓得我吗?这么些天了,你看看谁给我送过一口吃的?我踏马都快饿死了!”混子叫起撞天屈,不过他这话,倒没扯谎。
浓烈的肉香从门上的小窗口飘出,顺着甬道上升,钻出内监的大门,一向飘到了外缧绁房。
“都他娘吵甚么?想造反不成?”康牢头拉着脸,恶狠狠的道:“再乱吵乱叫,三天别想用饭!”
那混子压根不理睬他们,短促地吸着鼻子,然后闭上眼睛神情庄严,朝圣般地思考半晌,斩钉截铁地叫道:“没错!绝对是鸡肉!谁特娘有肉藏起来吃独食呢?”
“肉!鸡肉!烤鸡肉!”这混子不愧是枚吃货,很快就精准的从香味中判定出是甚么肉。
众犯人纷繁拥戴,大倒苦水,说凭甚么别人吃肉,他们连口白饭都吃不上?
不过还没等那混子回他,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内监的大门上……
好几小我是以做梦都梦到啃猪蹄,没少把别人的脚给啃烂。
毕竟现在身陷监狱当中,甚么事也做不成,甚么人也见不到,除了等候以外,还能如何办?
这间牢房里还关了两个失了路引的行商小贩,见康牢头出去,吓得直往墙角缩。
特别是门口的阿谁私盐估客,常日里最喜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现在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不闻到这肉香味也还罢了,闻到以后,不但勾起了肚子里馋虫,连特么酒虫也一并勾了出来。
隔着数间牢房,挨着门口比来的阿谁私盐估客听了,冲他喊道:“你小子关傻了?这处所哪儿来的鸡肉?你特娘地想吃肉想疯了吧?”
烤肉的香味跟着氛围活动,在外监缓缓飘零,各牢房里的犯人都闻到了,和那混子一起叫唤道:“吃肉!吃肉!”
不过他全然不顾舌尖传来的疼痛,歪着脖子用力把枣核脑袋钻出木栅栏,耳朵被蹭破块皮也顾不得了,死命吸着鼻子,如同搜索猎物的猎犬普通。
最早闻到肉香味的,是最靠近内监的阿谁混子。
带着枷锁的,还把木栅栏砸得“咣当咣当”响,很有节拍,更增加了几分气势。
“我呸!就我们现在吃的,那叫能饭吗?扔给狗狗都不吃!”混子在最内里喊道,他这会儿眼冒绿光,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嘴角模糊有一丝血迹。还别说,蒙头垢面的和疯子几近没甚么不同。
康牢头顺腿踢了他一脚,说道:“就数你小子最不诚恳!说!是不是你藏了吃的,引得这些贼砍头混闹?”
以是他们的鼻子,比起之前都要活络很多。
“麻的,这帮家伙发甚么羊癫疯?你去看看!”康牢头“滋儿”一口喝干了杯中黄酒,不耐烦的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