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行情的便道：“说出来不怕吓死你，他们这类姑苏驰名的班，起码也得五十两银子！”
“是啊，各位客长多数是第一次来本地的吧？”茶博士一边给客人倒茶，一边说道：“前些日子――大抵是初十那天，就有一帮姑苏来的打行地棍，闯进张记火锅店里，把桌椅板凳甚么的，都砸了个粉碎！厥后都在传，这帮人就是姓方的雇来的。”
“老爷一小我在此，小的有些不放心。”方贵游移道。
方义文见状非常恼火，瞪了眼方贵道：“这是如何回事？为何只要这等坐位？”
听着这些群情，方义文满心鄙夷，五十两就算多吗？也就是你们这些穷鬼，才感觉五十两贵了。
只要那配方能弄到手，他敢说不消一个月，就能赚五十两，乃至一百两，二百两！
“咳咳，老朽鄙人，倒还记了个大抵。”有个秀才摸样的老头清了清嗓子，闭上眼点头晃脑的吟道：“兹因店东私家恩仇，乃至高朋遭池鱼之殃，故此立字为证，凡有客人在本店用餐之时，突遭此劫者，皆可免单！丁丑年春，张远。”
茶博士笑道：“不怕说句多嘴的话，各位客长尽管放心去吃便是了！”
方贵听了只得无法出去。
方贵委曲道：“现在只要这坐位，如果要等大桌，恐怕还要等好久。”
“哪有你这么算的？”有人嗤笑道：“谁去吃火锅，不喝点酒？那贵的是酒！”
方义文冷哼一声：“有甚么不放心的？”
他方义文好歹是昆山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坐如许的桌子，传出去岂不是很丢脸面？
“我传闻，有一次来了几个扬州客人，一次就吃了五十两银子！”
先前那人接道：“这事儿县里也在传，以是明天翠柳院一出事，大伙儿都在猜，是不是张记雇了打行抨击。”
说是记了个大抵，可实际上一字不差。不过世人现在体贴的却不是这个。
“唉，那姓方的行院被砸，恐怕也咽不下这口气吧？你们说，他会不会再雇打行的来砸张记火锅呢？”笑过以后，又有人忧心忡忡的提出这个题目。
不等茶博士答复，就有人抢先道：“前几天张挂念了木牌，牌子上刻了个甚么免单文。那贴文谁还记得？”
方义文听了心中一动，不由出言问道：“都有些甚么好酒？”
这时店里的伴计已候在一旁，见方义文用热毛巾擦了手，便奉上菜单。
说是角落，实在也并不阴暗，反倒因为四周的几只蜡烛显得非常敞亮，但那张桌子很小，只要两把椅子相对摆着――中间就是过道。
“不管如何说，归正我看今后这翠柳院啊，还是少去为妙！”同桌那人点头道：“别的也还罢了，万一恰逢当时，冲撞到了，弄个顿时风，岂不是冤枉来哉？”
方义文将菜单拿在手里，低头细心看去，那伴计先容了一番如何点菜及酒茶等事，又去奉侍另一桌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