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武安县县丞升了知县,主簿、典史俱都升了一级,皆大欢乐。
只不过,杜旻身为巡按御史却弃城而逃,那是罪加三等。
沈瑞亦不想强行去汝王田庄清丈田亩,毕竟一旦起抵触,获咎的就不止汝王一个,还连带着衡王与益王。
沈琇人虽聪明,却从未曾有宦海前辈赐与提点,才会在武安县时与同僚皆不敦睦。现在有了何同知点拨,倒也开窍了几分,在府衙里有了不错的口碑。
提起最有出息的宗子,沈涟由衷笑了出来,“家里总算出了个爱读书的,我与你婶子……你舅母,真是烧高香了。只盼他能学着你们兄弟这一星半点,也不枉家里供他读书一场。”
提及丧事,车厢里氛围顿时轻松起来,沈涟、沈琇两人之间的隔阂无形中消逝了很多。
只是河南匪祸横行,世人怕有不测,即便顺风标行也保不住恁多粮车,都考虑着是否等蒋壑那边雄师南下时,请卫所兵士护送一段与雄师汇合便好了。
围观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喊“沈彼苍”的,喊“赵王府大仁大义”的,喊“山东富户办事面子讲究”的,不断于耳。
彰德府同知已空着好久了,先通判何汉宗一向以来考成上上,在赈灾中也是没少着力,遂被升为同知,而沈琇升了通判。
同时撂下话来,赵王府已将城外三处风景好的庄园捐出来,与府衙合作,兴建一所书院,一所医书院,一所工程书院,并捐出庄园所带百顷地步供应诸书院花消。
固然世子本身并非虚荣之人,可到底还是个少年,得知自家诗集在京中仕林得了好评,还是极畅怀的。
总归董家也好三房小长房也罢,并没获得甚么好成果,倒是他们兄弟现在总算熬出来了,他的怨气便也消弭殆尽了。
那沈珠倒是犯了那等大罪,祸害了亲族,更祸害了松江百姓,被放逐千里。
他也不会放弃本地粮食莳植,毕竟,将河南打形成产粮大省才是他的终纵目标。
此次太庙司香风波中,此流言再度鼓起,但已和汝王没干系了——因这位王爷已近而立之年,仍膝下空虚。
这厢沈琇这通判则要引众鲁商往府衙去见何同知以及府城的一些富商乡绅。
没能胜利升为郑王的东垣郡王朱祐檡花了恁多银子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何肯甘心。
实际上,这中间另有沈瑞生母孙氏着力帮衬!
初时沈瑞与德王府斗法,衡王实在也掺了一脚。后德王府无声无息没了个济宁郡王,衡王也就悄悄把那只脚缩了返来。
汝王是宪庙十一子,与益王、衡王、皆德妃张氏所出。益王、衡王年长,早早便出宫就藩,一个在江西,一个在山东。
实际上他早该分开了,他是但愿能在年前赶到开封府的。
又因算是受了沈巡抚提携,对于沈巡抚的同窗通判沈琇,也多有关照。
而凉薄的三房,自擅自利不积善,又落下甚么福报?
既认了母舅,他自要与母舅同车而行。
这才有了现在的还是称病回绝见沈瑞之事。
沈琇笑道:“只是皮外伤,初时高热了几日,还是随军的大夫高超,药到病除,现在已养得差未几了。”
下大力量支撑李鐩的水利灌溉工程,向边关几处马市打号召采办更多的耕牛,推行朱子社仓包管耕牛与劳力公道利用,遵循山东旧例设“专家”赐与重赏以推行新的莳植法,可谓是多管齐下,大力鼓励耕作。
余知府“病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何汉宗原也是身兼数职代理好久,相做事件早就做熟了的,接办过来毫无停滞。
沈琇笑着谢过,又问:“这两位名医便是要来指导种药的吗?不知几时能往我们武安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