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饥肠辘辘的沈瑞来讲,这就像是一场酷刑。不管是谁安排的如此,都是抓住一个孩子的七寸。别说真的九岁孩童,就是沈瑞这个伪儿童,饥肠辘辘之下,都口水哒哒的,忍不住想要出去抢吃的。
王妈妈皱眉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是有这句话不假,可白曰里睡多了,细心夜里走了困。二哥今儿都没睡,早晨你可不准再扰了二哥好眠。”
王妈妈见两小都打哈欠,想着沈瑞前两曰白日睡的足,夜里才走了困。明天没睡,早晨也会安生了,便不再啰嗦。
王妈妈被沈瑞拖住,一向没有回配房,柳芽进屋子没一会儿就打了两个哈欠,不由皱眉道:“这歇了一下晌,怎地恁没缓过来?”
沈瑞早已饥肠辘辘,待王妈妈出去,立时从枕头下摸出纸包翻开来,捡了两块冰糖扔进嘴里。
比及掌灯入更,王妈妈又来放下幔帐,叮嘱柳芽一回方回了配房。
不待马车停下,沈理便要跳下车,谢氏忙一把拉住:“相公莫急,且再听妾身一句话!”
柳芽小声道:“是妈妈予的,说怕小婢早晨饿,让小婢饿了吃,可飧食时妈妈说没胃口,只动了两筷子,将剩下的大半碗饭给了小婢,小婢吃了两人份的饭菜撑得不可,那里还会饿哩?”
沈理半个身子已经探出马车,见老婆禁止,红着眼睛怒道:“还啰嗦甚么,婶娘只要这点骨肉,如果真有个万一,我万死难以赎罪?”
沈瑞无需去外间看饭桌,从香味中就能闻到有鸡有肉。沈家即便是富户,可也不至于下人每顿都大鱼大肉。不过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大要是给王妈妈吃的,实际上是给他这个小仆人闻味道。
柳芽似懂非懂,可内心到底结壮几分,倒是困的狠了,说着说着眼睛已经睁不开。沈瑞想起一事,道:“阿谁兰草是不是欺负过你?”
柳芽小声道:“许是王妈妈留给二哥,只是不敢说,借了小婢手给?”
柳芽还罢,年纪尚幼,不知这差事凶恶。王妈妈是经年白叟,又见惯沉浮的,当猜出老安人选她与柳芽“服侍”沈瑞的企图。这一老一少,都是孤零零的,在沈家并无其他干系之人。不管是让这两人“背黑锅”,还是有其他措置,都极其便宜。
即便屋子里阴冷阴冷,可还是难挡饭菜香气的挥散。奴婢下人还能一曰三餐,沈瑞这个病患小仆人因在“败火”,只能“过午不食”,早午两顿粥。
王妈妈为莫非:“二哥……这丫头哈欠连天的,怕是熬不住。”
为了拖住王妈妈,沈瑞一下午没睡,昨晚又睡的少,看到柳芽打哈欠,跟着被感染似的打了个哈欠,道:“我也熬不住。”
不过,他没有持续吃,而是将剩下的冰糖连带纸包递给柳芽道:“从速吃了,莫叫王妈妈瞥见。”
沈瑞躺在床上,拉起被子,将脑袋遮住,捏住本身鼻子,咬牙切齿非常热忱地在内心问候了沈家列祖列宗。可脑筋里都是各种菜肴,口水一阵一阵的,肚子里闹腾的更加欢实。
烤鸭、烧鸡、红烧鱼,红烧排骨,羊肉汤……各种美食画面一下子涌进脑筋里,沈瑞憋的眼睛都红了。
煎熬之下,时候变得黏稠起来。
沈瑞已经起家,倚在床头,看着柳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