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神采有几分蕉萃,听谢总甲这么说,牙齿咬得咯咯响道:“爹,你固然动手就是了,我含辛茹苦给林家劳累十几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林高著竟忍心赶我削发门。其别人你如何样都好,只是……只是延寿,我这几日日日夜夜都在想他,林高著这老不死,竟不让我见延寿。”
“这差役的事,本来就由一乡里长安排。这国朝定下的六十杖端方,只不过是做个模样罢了,几时有见过衙门因派丁不公的事,责过我们。再说我们和衙门的胥吏又熟,输了也是不怕,但如果小子输了,六十杖可活生生打死他。”
“谢老虎也是你直呼的吗?”
“谢老虎,你敢不敢答复我们潮囝的话。”
“谢总甲,**敢不敢!”
谢总甲听了神采一变,道:“这如何能够,以往林家求了衙门多次,事也没办下来,但这一次如何却成了。”
“你也不看看我谢老虎甚么人,软的吃,硬的不吃!”
谢总甲顿时失语,一旁他的儿子,在那道:“爹,怕甚么,和这小子赌了,我们老谢家甚么时候怂过。”
“如何回事?”
洪山村的百姓,一并是挥拳大喊。
林延潮走上田垄上,手指着谢总甲喝道:“如何样?不敢答了吧,尔等小人,私心只敢藏在暗处,不敢揭于世人目光之处,天日昭昭之下。谢老虎,我再问你一句,你敢不敢?”
听了谢总甲这么说,洪山村的人气势一下子弱了。此人如果铁了心要编役给他们,他们也是涓滴体例也没有。另有几个怕事的民气底,还悄悄见怪林延潮与谢总甲撕破了脸,到时候暗里转圜讨情的机遇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