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浅道:“谢总甲说了,官府的事没一个准的,临时派役也是常常有的事。”
换作旁人来看,不算甚么,就当是老婆活力了,跑到娘家去,老公归去哄,放下身材,陪几句好话。这在向来都是夫纲不震的大伯看来,的确不是事儿。但谢总甲开出前提,连林高著也要一并去,那就不像话。
以往这事,林延潮也不体贴,但眼下倒是动了动机道:“浅浅,我去看看!”
“潮哥,你莫要动气。事前谢总甲也派人传了话,说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余地,只要我们老爷子,大伯,去给大娘赔罪报歉,接大娘回家,就消了我们差役,不然就两家和离,但当初大娘陪嫁奁妆,攒下的私财,都必须一文很多的退回谢家,另有延寿也要归谢家,改宗姓谢。他也能够做主消了差役。”
林延潮走到门前,翻开门,但见村里的人,满口骂娘,然后抄起扁担,锄头,就往村口赶。
大伯一摔筷子喝道:“不吃,给我滚下去!”
“也没有鱼。”
“没有肉。”
林延潮还未开口,林浅浅道:“大伯,你别多想啊,你看这么多的蚬子一煮,把内里白花花的蚬肉一剥,还是道荤菜呢。”
两人都是一脸怠倦,三叔连种地都是没表情了,而大伯则是打着呵欠,一脸的没精力。
“还没。”
林延潮不由惊奇,家里日子甚么时候这么难了。
一家人是坐上饭桌。
“前两日,谢总甲找上门来讲,给我们家派的是常丰仓的库子呢,过了秋就要到差。”林浅浅垂下头道。
“我们现在拿了,谢总甲早有了防备,说不定又谋些其他体例害我们,倒不如等些时候,他先托了人,把事情筹办清楚来上门后,然后我们再奉告他,我们不去!”
早晨上了灯,大伯和三叔回到家里。
“为甚么?”大伯,三叔异口同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