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第二篇嘛。”李贽说话停顿了下。然后拿起笔来直接在篇末写了几个字。
李廷机不由心道,这等文采非经历制艺之道二十年不能写出来的,看来濂江书院的弟子,确切有真才实学。
李贽摇了点头道:“当然是濂江书院的弟子了,少年人嘛,一味喜好仿照别人文风,第一篇大抵是模哀江南写的。反倒是第二篇,化繁为简,倒是有几分大巧不工,脱去了仿照的陈迹。”
李廷机听了李贽的话后。心底耿耿于怀,本身在李贽门下肄业这么多年,没听得他这么评价过任何人。
听了李贽这么评价,李廷机将这篇为学重新读了一遍。不由越读感觉越好点头道:“如教员所言,真是好文啊!想当年白居易问诗于老妪,老妪能懂方才录之。而如许的文章就算是三尺孩童,也能看得懂,如此才是好文啊。”
李廷机不由道:“这篇为学甚好,与伤仲永一唱一和,正可相互印证。”
李廷机见了倒吸一口冷气,开口道:“有了教员这几句话,恐怕今后全闽的蒙学中,儒童在读完神童诗后,又得加上此篇为学了。”
林垠,林燎听平话还没出版,就有读书人在探听,不由都是大喜,心想这是要火了的节拍。他们却不晓得始作俑者,倒是李贽点评林延潮的一句话。(未完待续)
过了几日,李廷机去插手泉州府本地举人的一次文会。
濂江书院那边对于李贽点评闲草集的书稿追得很紧,当时如许的书稿,很多都要请名流来点校,如此托名流效应,如许文章会更好卖。
李贽道:“整篇文集,也就此文值得一看,其他大多少不了矫饰文墨之嫌。”
李廷机听了哂笑道:“我算得甚么,温陵居士说了,闽中有一神童叫林延潮,他碰到了也当为他避路,放他出一头地。尔等又自比温陵居士如何?莫非不让此一头之地吗?”
李廷机听了不由本身也是生出妒忌之心来。李贽赞林延潮这句话,乃是当年欧阳修奖饰苏轼的。出人头地之词就是由此而来。
当下世人听了将信将疑,当作李廷机的醉话,或是以为李贽又癫狂了,不觉得意,但故意人却记得闲草集三个字。
李贽没说甚么,李廷机当下向李贽问道:“不知教员如何点校这两篇文章?”
从泉州府那传来的零散言语,李贽名流效应,加上濂江书院这闽中第一书院的名头摆在那,城里的各个书肆书棚里,已是有读书人来书肆扣问闲草集的环境。
李廷机心道,本来是这一科府试案首啊,难怪,难怪。
不过令人愁闷的事,李廷机的才学在世人当中又是公认的,当年号称制义技压一闽,不是吹牛皮吹的。
书肆书棚里的伴计与掌柜,朝奉们说,比来有几个读书人,来本店似在探听一本闲草集,不知此书别的书肆是否有在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