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那边,应当已经接到动静了吧,可惜,统统都太迟了。”
大理寺深狱的囚室当中,景语长身玉立,一身儒雅的翩然气度,正站在囚室中心,俯瞰着被铁链拴在墙脚的纪纲。
“教员早就故去了,父亲以耿姓义子的身份替他办了丧事,守了三年丧期,正要回陕西故乡,却听闻远嫁的师妹夫家出事了,他仓促赶来,却恰好撞见师妹在郊野几乎丧命!”
纪纲轻声一叹,“从我作为圣上的鹰犬和虎伥的第一天起,我就晓得本身不会有善终,活到此时,已经不算短折了。”
他脸上的沉着淡然,在这一刻终究土崩崩溃。
落日映照下,他唇边那抹笑意显得分外妖异狂然,“可你重新到尾,都弄错了一件事――明天,让你踏上死路的,不是你的那位圣上,而是我!”
景语嗓音中尽是怨毒,纪纲凝睇着他的五官,倒是越看越像,他孔殷辩驳道:“我把家里大半银子都留给了她,还写动手札为证,让她去官府办了和离手续再醮!”
“你,你真的是耿氏的……?”
他俄然大笑出声,在空荡荡的囚室当中嗡嗡反响,“你说的都对,我每一字、每一句都非常同意!”
景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残暴而称心的光芒变得更盛,“没错,我母亲耿氏,就是你的原配、才过门几个月的老婆。”
景语嘲笑道:“我母亲连夜踉跄着逃到县外荒漠,几乎冻死在那,终究被及时赶到的父亲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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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评价道:“后生可畏。”
好天轰隆、斧钺加身也没法描述纪纲此时的表情――那是一种震惊到顶点的不敢置信!
“你大抵觉得,耿氏早就在战乱中死了,或者是再醮了吧?”
“是,你没猜错。景清是我最尊敬的父亲,我就是他的遗孤。但是有一件事向来没人晓得,我母亲是怀着身孕嫁过来的。”
“装腔作势!你大抵还在等你那帮锦衣卫的忠心部下和贴敬爱徒来救你吧?”
不能,毫不能如许!
纪纲的眼中,光芒显得奇特而颤抖,幽幽看向面前这个青年,心中阿谁动机终究被他证明,此时现在,他只感觉脑筋一阵晕眩,“如何会……”
“你,你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