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连当朝的兵部尚书、文坛大儒都这么说了,那还能有假?
伴跟着几声喝斥,差役们很快就从人群中揪出了几名首犯,押到了学宪大人的面前。
当然,很多事情并非空穴来风,那些隐蔽的传闻也不全然是辟谣,虚真假实间让人真假难辨,但都被传得有鼻子有眼,供应一手爆料的动静通达之人也是言之凿凿,由不得人们不信。
李谦见状,也不出声,自顾捧杯饮茶。
一番引经据典,长篇大论般的谆谆警告之下,底下世人已是士气全无,不复初时的义愤填膺。他们也都不傻,颠末大宗师这么一番点拨,似是心头俄然明悟了普通,觉醒本身或许真是受了别人的操纵裹挟,才会有此荒唐行动------
话说返来,现任提学不惧这场面也并不让人不测,毕竟主持上一届院试的人是他的前任,不说舞弊之事多数是有人歹意辟谣诽谤,就算事情失实,终究捅破了天都和他没太大的干系,到时推委一番,朝中再有人帮着说上几句好话,倒也不至于危及宦途。
他们确切是让这位大宗师给震慑住了,连日来的沉默应对,到这一刻的刹时发作,一省学宪的官威尽显。也由不得考生们不表示出恭敬的姿势,毕竟面前之人乃是掌管他们步入宦途第一道关卡的上官,一言便可断其平生宦途。一旦惹火了他,顺手就能给你扣顶帽子,让你此生都没法再插手科考------在这一点上,一省学宪的职位才是真正超然的。
“拿下!”
赵鹏操行不端早有定论,这是不争的究竟,何况此前另有诗会上沈溍对他的严声痛斥,更是减轻了士子们心中的权威性。
事情越闹越大,但现任的提学大宗师倒是雷打不动,始终都不予以正面回应。文人们对此也有些无可何如,除非真的有人情愿跋山渡水上京去告御状,不然他们还真就拿这位大文宗没体例。
提学道始设于正统元年,洪武年间还未有“学道”这一说法,只因循元朝旧制,于各行省设有儒学提举司,提督一方学政。
两方月朔对峙,胜负已见分晓,年过四旬的老学宪悄悄颌首,明显对此非常对劲。
(PS:没错,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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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就不喜出门啊------”李谦眨巴眨巴眼睛,正筹算做出一副无辜的宅男神采,却被对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半晌,他轻叹一声,问道:“你决定了?”
门前的人群仍在鼓噪不断,边上保卫的几名差役也是全神防备,一旦发明他们有冲撞衙门的苗头,便当即向发声示警,里边轮值的弟兄自会抄家伙出来助阵,果断不能让这些文弱墨客给踢了馆子!
“我呸!你深居简出是不假,但也还不至于谨防死守到如此境地吧?”宋忠嘲笑,“克日来,你独一出门的一次,身侧足足带有八个侍从------这份小谨慎思,还妄图瞒过我的耳目?”
“本宪晓得尔等求取功名心切,但切不成为此而受了故意之人蒙蔽,步入歧途!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惟望尔等皆能一心向学,不与傍门左道之人合流,如此方能不负十年寒窗------”
言论,再一次受人指导,流向他该流去的方向。
颠末持续几日的纠察暗访,事情总算是有了些许端倪,他找出了整场风波中一向活泼于士人当中的几名可疑人选------
“哼!怕你让人给杀了,到了御前我不好交代!”宋忠傲娇地一举头,“稍停孙茂会过来,小住于你府上,临时充当你的贴身伴当------”